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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盤上是妙首光光愛吃的食物。他仰望著天空,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晚月明風輕,夜空中星星閃爍,他本來想邀佳人一同賞月,可是一想起待會兒有苦頭好吃,就像是被桶冰水澆下,再大的興致也沒了。

他猶豫地看著房門,真不懂自己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愛撒嬌,有事沒事老愛黏在他身上,平時為了一點小事可以嘮叨半天,脾氣又壞,動不動就愛使性子,又喜歡遷怒在他身上,對他老是又踢又打,沒事還愛咬上兩口,自視甚高,又愛自吹自擂,即使吹噓得再厲害,也沒見她紅過臉。

綜合這些,她實在不是個好妻子的料,就連當貼心的紅粉知己都構不上邊,他到底是哪一點鬼迷心竅,怎麼會對她那麼死心塌地?她說一,他絕不敢回二;她要往東,他也會乖乖地跟上去。

蘇君樵低頭看著雞湯麵,忍不住吁了口氣。難道“懼內”這種事也會父傳子嗎?

記憶中,爹孃雖然是大家眼中的佳偶,夫如天,妻賢淑,相敬如賓,可是關起房門後,爹孃相處的情形只能用三聲長嘆來形容。倒茶、捶背,為妻梳髮、畫眉,爹在外頭的大丈夫風範全不復在,娘只要輕哼一聲,就見爹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想到現在他也是……

蘇君樵不禁又嘆息,大概是兩人初見面時,他為她所救,不知不覺中對她除了感激外,還有點威懼。

低頭見手中的雞湯麵似乎涼了些,蘇君樵不敢再磋跎,連忙推門走入房裡。

“妙兒。”他將托盤放在桌上,在床沿坐下,輕聲喚著她。

妙首光光眼睫輕輕動了下,緩緩張開眼睛。“樵哥哥?”

“還是很不舒服嗎?”蘇君樵輕撫著她依舊了無血色的臉頰,柔聲道:“我找大夫來替你看看,好不好?”要不是她的怪想法——名醫哪能向人問醫,他早老就叫孔總管找大夫來了。

“不用了。”她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再躺一下就好了。”

蘇君樵緊蹙眉頭,輕柔地將她扶起身靠在他身上。“你中午的時候也這麼說,怎麼臉色還是這麼難看?”

妙首光光擺擺手,氣虛地說:“不會啦,大概是你眼花了。”

“胡說。”他心疼地輕斥一聲,不悅地看著她,“臉白得像紙一樣,還說沒事?”

妙首光光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真的很白嗎?”

“沒錯。”

突然,他輕嘆一聲,握住她的手,一向冷漠的俊臉此時滿布愧色。“對不起,我該聽你的話騎馬才對,不應該硬要你坐馬車。”因為心疼她,是以明知道她會暈車,他還是堅持要她坐車,只是他真的沒料到她這次會暈得這麼厲害。

妙首光光輕哼一聲,語氣不善地道:“你知道就好。我早跟你說了,可是你偏不信,現在還把我害成這樣。我沒吐死只能說是平時積德,廣結善緣,老天爺保佑我這個大好人。”

蘇君樵頭皮一麻,聽到這幾近難聞的輕哼聲,只覺冷汗從背後流出,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說也奇怪,剛才明明見她臉色蒼白,也聽見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可是一到數落他的時刻,馬上見她精神一振,登時又生龍活虎,半點病態也沒有。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會以為她以數落他為樂,每次叨唸他,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也能見她說得滔滔不絕,幾乎欲罷不能。

“我很抱歉。”雖然明知是垂死的掙扎,但蘇君樵就是忍不住想開口求情,希望她妙首姑娘良心大起,待會兒下手留情些。“真的很抱歉,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抱歉很多。”

“哼!”妙首光光忿忿地輕哼一聲,他不提她都忘了找他算帳。

要是平時,她一定會記得牢牢的,絕不會讓他輕易逃過,可是今天實在是吐得太慘了,連說話都沒力,哪有閒工夫記仇。

“妙兒,我特地要廚房幫你下了碗你最喜歡的雞湯麵,快點趁熱吃吧。”蘇君樵討好地撐起笑臉,不死心地想把她帶離怎麼折磨他的思緒中。

妙首光光蹙著眉頭,怒道:“你以為一碗雞湯麵就可以彌補我啊?我差點吐死在路上耶!”

“我當然知道。”蘇君樵輕嘆一聲,努力而且儘量再把表情擠得愧疚些,“這一路上你暈車嘔吐,我也沒好到哪兒去,光是心疼你就快去了我半條命。”

“巧言令色!”她齜牙咧嘴地朝他吼道:“你難過到哪兒去?吐的人是我耶,與你何干?講得那麼好聽,心疼我,我比你更心疼我自己!”

“我哪裡巧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