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跳,屋裡的窗子全被黑市所覆蓋,僅有一個小燭臺。
屋裡陰森的氣息使人不寒而慄,四人嚇得才想轉身逃跑,卻見著斑駁的木門當著他們的面緩緩合上。
“四位請坐。”一個年輕但卻透著如冰氣息的男音在屋內響起。
四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轉頭見著一個戴著人皮面具的高瘦男子站在桌邊,手裡拿著尚冒著熱氣的茶壺為他們倒茶。
“你……”賭坊老闆吳彪被他嚇得差點魂不附體,尖叫出聲。“你是誰?”
“不值一提的下人。”倒完茶後,他又無聲無息地消失。
四人被他無聲無息的來去嚇得放聲尖叫,拉著身旁的人,想跑卻又因大門深鎖而無法離去。
突然一陣掌風朝四人的方向襲來。
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桌上的燭火被掌風擊熄,登時屋內陷入一片黑暗中。
“這……怎麼回事啊?”江荷花不只是聲音顫抖,就連身體也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天知道?”販賣私鹽的曾長髮硬擠出笑,勉強開口說話。
專營高利貸的於金幹緊握住江荷花的手,又懼又怕地道:“荷花,待……會兒若……出了什……麼事,你……可別留下我……一個……人跑了……”
“我……怎麼會?”江荷花顫著聲輕啐了他一口,怒道:“我……可不是……無情之人!”
於金幹感動得才要開口,耳邊就傳來一道又低又冷的男音。
四人嚇得差點哭出來,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茶水撒了一地。
“別擔心,在下對四位的小命不感興趣。”冷然的男音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四人雖被他突然出聲嚇破膽,但也因他的保證而鬆了口氣。“你……找我們來有事嗎?”曾長髮在其它三人的逼迫下問道。
“沒事我會請你們來喝茶嗎?”冰冷的嘲諷聲又從黑暗之中傳了出來。
“你……在哪兒?”江荷花急促地輕笑一聲,聲音過為尖銳地說:“公子又不是見……不得人,怎……麼不出……來相見?”
男子沉默許久,就在四人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他卻開口了,“不必了,見了我對你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不過,若是四位堅持的話……”
“那又怎樣?”江荷花問道。雖然明知問了絕沒好處,但要她憋在心底,那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他冷笑一聲,語調冷若寒冰,“有眼入,無眼出。”
四人頓時全身一顫,急忙道:“不用了!我們……對公子的…… 外表一點興趣……都……沒有。”
聲音的主人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公子,你找我們幾個來,到底有何貴幹?”於金幹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仍忍不住發抖,但見這小屋的主人對他們似乎並無惡意,當下腦子開始正常運作。“公子在信裡只提到有筆好生意與在下商談……”
“你們都在錢克己手下做事,是也不是?”
四人因他的直截了當怔了怔,下意識地搖頭否認,忘了這兒伸手不見五指,小屋的主人又如何能瞧見?
“公子,你誤會了。”吳彪緊張地訕笑一聲,急道:“錢莊主可是天下第一善人,怎麼可能跟我們這種不入流的人扯上關係?”
“對啊!”其它三人連忙附和,“吳大哥說得甚是,錢莊主壓根兒不認識咱們,怎麼可能會僱用咱們?”
“既然如此,留你們也沒用!”只聽他冷笑一聲,一陣來勢洶洶的掌風倏然朝四人而去。當下,暗室裡只聽到四聲悶叫聲,武功最差的江荷花因受不了掌風而口吐鮮血。
“公子……”四人捂著胸口,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抱歉,看來在下找錯人了。”
耳裡傳來他毫無悔意的聲音和有殺人滅口的冷意,四人當下全身一顫,也顧不得錢克己平時的殘暴,連忙點頭如搗蒜。
“公子沒找錯人……”
“我的確在錢克己手下……做事。”
“我在錢……克己……手下好多年了……”
“錢克己的確……是賭坊的……幕後東家……”
小屋的主人冷哼一聲,問道:“你們確定?在下可不想弄錯人。”
“當然!公子絕對沒弄錯。”四人有默契,異口同聲地大聲保證。
他哼了聲,“那最好。”
江荷花擦了擦嘴角的血,忍著胸口的悶痛吸了口氣,“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