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你後,才會和你交朋友;而北方人一見面就大唿小叫,要兩肋插刀。南方人吃飯AA制,北方人吃飯搶著付錢。

南方人騙子多,北方人搶匪多。簡訊詐騙,掉包計……都出在南方;兇殺案,搶劫案,大半出在北方。即是在南方發生了,也基本上是北方人乾的。

歐陽叔說,總而言之,南北方的種種差異,是由於地域原因造成的。南方人和北方人各有特色,你不能說誰就好誰就不好。

歐陽叔口若懸河,妙語連珠,可是,在說話的間歇中,他總是在努力地咳嗽著,漲得滿臉通紅。

我問他,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歐陽叔說:“沒事,很多年都是這樣。”

我突然想到歐陽叔是不是肺部有問題,力爭要帶著他去醫院看看。那天,在當地醫院拍攝了CT後,醫生表示他看不懂“片子”,讓歐陽叔去省會一家著名醫院看看。

第二天,我就帶著歐陽叔的CT片乘火車來到了省城火車站。CT片很大,不能摺疊,我只能夾在腋下。

多年後,我還能記得那天橘黃色的陽光,那種柔和的陽光似乎穿過了層層迷霧,才照射在了這座城市的上空。而太陽,則像一個氫氣球,浮在空中,飄飄悠悠,沒有質感。很多天後,我才知道這是大氣汙染造成的灰霾天氣,而這種天氣每年總會不期而至地拜訪這座南國都市。

灰霾天氣,又一個代表氣候異常的新名詞。這些年,人們已經創造了太多表示氣候反常的名詞了,也許有一天,人類真會遭遇電影《後天》和《2012》那樣的場景。

那天,我走下火車,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流,穿過了每天都擁擠不堪的站前廣場,我的腋下夾著歐陽叔的CT片,肩膀上挎著一個布包,看起來就像“陳奐生上城”。

事後我才知道,那天我穿過廣場的時候,已經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我。那些躲藏在人群中的眼睛,看到了我腋下的片子,都發出金子一樣的光芒。

而我卻還渾然不知,我像一隻清晨的鳥兒,興致勃勃地扇動著翅膀,一頭撞進了他們編織已久的羅網裡。

我穿過馬路,走了幾十米遠,身後就追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的身材非常矮小,膚色黝黑,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他像雞立鶴群一樣引人注目。他睜著一雙天真爛漫的眼睛問我:“叔叔,到炮兵醫院怎麼走?”

我站住腳步,好奇地看著他說:“什麼炮兵醫院?我不知道啊。”

少年說:“炮兵醫院你都不知道?很有名的,我媽媽在那裡住院。”

少年說完後,就徑直走了。

我沒有留意,我以為這個少年是一個尋常的問路者,我繼續一個人向前走去。當時我一點也不知道,火車站附近潛伏著很多醫托,他們一看到外地人,一看到外地人好像來求醫,他們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地貼上來。

我走出了30多米遠,又有一對夫妻和我擦肩而過,他們談話的聲音很響,好像是故意讓我聽見。丈夫模樣的人說:“炮兵醫院太好了,把我的病治好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

妻子模樣的人說:“是啊,哪裡能買到錦旗呢?”

丈夫模樣的人然後就轉過身來,用梅花鹿一樣的誠懇眼睛看著我問:“兄弟,你知道哪裡有錦旗賣?”

我搖搖頭,沒有停下腳步。

那名男子趕上幾步,在我身邊感慨地說:“啊呀,炮兵醫院的醫生太了不起了,把我多年的頑症治癒好了。”他的唾沫星噴到了我的耳邊。

我再次搖搖頭,心想,炮兵醫院治好了你的頑症,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

那對夫妻模樣的人沒有跟上來,他們走入了一個岔路口。

我繼續向前走去。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著名醫院,是一座三甲醫院。

拐過彎,剛走了幾步,路邊的一箇中年男子攔住了我,他問:“帥哥,有打火機嗎?”他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菸。

我掏出打火機遞給他,他點燃了香菸後,看著我腋下的CT片,很關心地問:“你要看病?”

我點點頭。

中年男子非常熱情地湊近我,裝著很神秘地說:“千萬不要去前面那家醫院啊,去年我腸胃炎,花了五萬元還沒有治好,那家醫院的醫生心黑啊。”他邊說邊舉起右手,叉開五指。他的手指又粗又短,像五根香腸。

我站住腳步,臉上帶著猶疑的神情,中年男子馬上不失時機地說:“你看看,大樓蓋得那麼漂亮,那麼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