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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恩發現安黎莎已經不哭了,她好象在縫補著什麼。

縫東西?這是她發洩情緒的奇怪方法嗎?桑肯恩蹙眉往她走去,她的反應卻說明了她以為進來的人是娜娜。

“謝謝你,娜娜,我沒事了,晚飯我等會兒再吃,你——”安黎莎放下手中的針線抬起頭,一抹笑容就在看清來者是桑肯恩時便消逝無蹤,臉色也益顯蒼白。

桑肯恩把拖盤置於桌上,嘲諷地說:

“很明顯,你從不曾想過我會替你送晚餐來。”

“勞煩你了。”安黎莎只能這麼說,雙手竟不可控制地開始顫抖。

桑肯恩眯起眼睛,因為他看見了她緊緊相握且不斷顫抖的手;他看得出來她很害怕,他更清楚讓她怕得發抖的人是他,這一點令他幾乎又要發怒。

“沒有人親吻過你嗎?安小姐,還是你只對我的吻感到厭惡?”他邪邪地問,刻意想激怒她。

可惜安黎莎沒有勇氣對他生氣,她最不想做的便是和一隻獅子對峙;桑肯恩失去控制時會變得多麼強硬蠻橫,經過了這一次,她應該更清楚。

她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敢,低著頭以強裝出來的淡然說:

“你在前廳對我所做的事是不可原諒的,如果住進牧場代表我得接受這樣的侮辱,我希望你允許我立刻離開。”

這些話讓桑肯恩想起自己送晚餐來的目的,他是來安撫她,並非趕她離開。

“你還有什麼地方可去?”他問,語氣不再譏嘲。

“我可以去依玲那裡,她——她曾邀我和她同住。”

“依玲那裡人來人往,口耳相傳,你喜歡天天有人同情地問起有關你五年前離開天使鎮的原因?”

安黎莎倏地站起來,終於直視他的雙眼,只是她的眼神像是溢滿著受傷的神情。

“你——你沒有資格提起這件事!”她稍稍提高了聲音,有股衝動想把往事對他和盤托出,讓他明白自己才是最最不該拿這事來傷害她的人。

桑肯恩有些訝異她的爆發,隨即聳聳肩。

“抱歉,我無意提起令你難過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依玲那兒並不會比這裡適合你。”

“環境無法完全適合我,但我必須學著去適應環境!在外頭幾年我早已學會這點。”她坐回床上,繼續替衣服做粗縫。“謝謝你替我送飯來,如果沒別的事——我想繼續我的工作。”

他沒有離開,反而靠了過來,好奇地盯著她手中的東西。

“你在縫什麼?”他問。

“衣服。”

“衣服?需要衣服為什麼不去買?要這麼辛苦自己縫?”

“我要是有錢就不會寄居在這裡,而且這衣服是做來賣的,不是我自己要穿的。”她淡淡地回答,一心只希望他儘快出去,好讓她加速完成這件衣裳。

“你幫娜娜的忙就能住在這裡,而這裡衣食無缺,你何須急著賺錢?”

她抬起頭看著他。

“我需要掙來的每一分錢來幫我離開這裡、離開你。”安黎莎聲音雖低,卻很清晰地傳遍整個屋子,當然也傳進了桑肯恩的耳裡。

“你不能離開這裡!也不能離開我。”桑肯恩由齒縫擠出第一句,卻把第二句咽回肚子裡。

“我要走。”安黎莎頭也不抬地回答。

“為什麼?就因為我在前廳對你的侵犯舉動?”桑肯恩走近一步,再次解釋:“那隻不過是個吻,你不需要這麼——”她受傷及惱怒的表情令他無奈地住口。

“好,好!我願意為剛才在前廳所做的事向你道歉,是我無禮的衝動冒犯了你,請你原諒。這樣可以了吧?你能不能別再提起離開的事?”

“如果發生在前廳的事對你——對你而言是如此輕賤,為什麼你還要做它?”安黎莎既生氣又羞愧,她一味低頭將針穿過布料,這只不過是在掩飾自己多變的情緒,實際上她根本心不在焉,幾次差點扎傷了手。“我遲早要離開這裡,你下午的行為只是增添了我的決心。”

“我絕不允許你再回去過那種孤單無依的生活,絕對不行!”桑肯恩懊惱地背過身去。輕賤?他對那個吻有太多的感覺,但絕對沒有“輕賤”的意思。而且他已經道過歉,她究竟還要要求什麼?天知道他對她已經做了這一生中最大的讓步。

“你無法命令我,桑先生,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安黎莎的勇氣終於被激了出來。

“天殺的,我不能。”桑肯恩吼著,隨即又想起娜娜的話,於是他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抑高漲的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