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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腳印,順著足跡,一路追去,冬天的風本就乾冷如刀,她上馬太急,連一件斗篷大衣都未來得及穿,臉頰生疼,面部的肌膚都似乎凍結在一起。

撥出的白煙,讓她更加看不清眼前的路,而心緒的紛亂,幾乎讓她失去理智冷靜的判斷。

趙玄宸,那個妖孽、那個惡魔,今日他會死在這裡嗎?縱橫舉朝的驕傲,會被個小丫頭幼稚的陰謀狠狠踩在腳下?

那些隨著他離去的侍衛是否有奸細?亦或許在他獵狐的地方還有著什麼埋伏?

她將要看到的,是怎樣的景象?

心揪緊,馬蹄急,一聲聲,彷彿踩踏在她的心上,幾乎震碎。

轉過山谷最高的一個拐角,前方忽然聽到有人聲喧譁,像是在呼喊什麼,她急得什麼也顧不得,將馬鐙夾得更緊,催得馬兒幾乎要飛起來似的。

她從來就不是騎馬的高手,騎馬只是一種適應生活的方式,平日裡要去天南地北的許多地方,坐車比不上獨自騎乘方便。

但是獨自騎乘也只是緩步而行,幾時這樣狂烈地奔跑過?

身子在馬背上顛簸,讓白佳音五臟六腑幾乎都要吐出來了,眼前的景象在晃動,不過依稀間,她已經看到一群人圍著什麼。有東西,或者是人?倒在那裡,有血泊,紅色的一片,在土黃色的地面上異常顯眼。

然而,更顯眼的是趙玄宸。

他在眾人之間,卓然不群,一手持劍,半身是血,但髮髻不亂,神情……看不清楚,似是在笑,冷冷地笑。

她驚呼一聲,因為那半身血太過駭人,引得他看向她這邊,那一瞬間,她看到他臉色有變,而她已經在馬背上坐不住了,一晃身,跌倒下去。

馬兒跑得很快,摔下去的時候她根本反應不及,就重重地撞擊在地面上,那一瞬間的疼痛,像是把全身的筋骨都拆散了似的。

下一刻,她還沒有驗看自己的傷勢,甚至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就被飛身而至的他一下子按回地上。

“別動!也許摔斷了骨頭,或者摔傷了內臟。”他厲聲命令身後的侍衛長鬍清湘,“去,把跟著來的太醫叫來!”

她忍著疼,嘶啞開口,“有人要殺你。”

他的眉心堆蹙,看著她,原本要痛斥她為何要做這種冒險舉動的話都消失在唇邊,十指輕輕在她的身上按壓,一邊幫她探查受傷的地方,一邊輕聲說:“知道,那人已死了。”

他說得如此平靜,好像他剛才殺死的只是一隻螞蟻,她這才看清倒在血泊之中的是一個身著侍衛服裝的人。

“你沒受傷?”她第一次看死人,胃裡往外泛著噁心,眼睛卻盯著他滿身的血紅色,心有餘悸。

“沒有。”他對她展顏微笑,這笑容似是可以安撫她傷痛的良藥。“這血不是我的。”

她咳了一下,因為心安,心頭糾結的那口氣終於可以松下,但卻意外的咳出一口血來。

他眼明手快,眉心蹙起時,手掌已經接到她的唇邊,那口血幾乎盡數都吐到他的掌中。

她有些不安和抱歉,更多的卻是震動,因為她看到他眼中的憐惜與……震怒。

“你怎麼知道的?”他盯著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肩膀,因為探查了一遍之後,覺得她身上沒有大礙,這才放心將她扶坐起來。

她抿緊唇,沒有回答。

他眯起眼,“有人告訴你的?讓我猜猜那個人是誰,心藍?”

“不。”她否定得太快,快到她都覺得虛假,為了掩飾,她反笑他,“你以為是心藍公主做的?你以為她做這樣的事情會告訴我嗎?”

他的雙眸一直眯著,眯成了一條縫,似是要看穿她的心,揪出她心底的秘密,直到太醫慌慌張張地騎著馬趕到,連滾帶爬地下了馬,匍匐到他的面前。

“小臣該死,小臣來遲了。”

“不是我。”趙玄宸一掌拍開太醫要為他診治的手,“是駙馬受了傷,趕快看她有沒有事。”

太醫只好先為白佳音看傷,但是隔著衣服什麼也看不出來,太醫只好請白佳音脫衣,白佳音滿面通紅地瞪著趙玄宸,卻見他一臉詭笑。

“怎麼?駙馬靦腆,不好意思脫衣嗎?”他故意逗她,“也好,這附近有座小木屋,是守山人的居所,本王就去叨擾一下吧。”

趙玄宸親自抱著她,也不顧旁人看著他們這對“男人”摟摟抱抱是否好奇,甚至他這位王爺紆尊降貴照顧駙馬這件事,是否詭異,徑自朝不遠處的木屋走去。

木屋內,他屏退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