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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溺,而是帶著一點不解,很多很多的生疏。

他彷彿又成了那個只能遠遠欣賞的帥氣學長,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帶著距離感,在雲端優雅度日。

不知不覺之中,手放開了。

“如果要分隔兩地的話,不如分手。”他的語調平淡,毫無起伏。無情的話語象一把利刃,切開了她的心。

“為什麼?我真的會——”

“反正要分開了,當朋友會比較好。我這一去,少說三年才會回來,說不定更久;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沒人知道。”

“我等你,我會等。”真糟,鼻音都出來了。

席承嶽靜了片刻,沒有答應,也沒有感動得過來抱緊她。

他要的不只是這樣。

年輕而熾熱的心,被潑冷了。席承嶽此生第一次的求婚,象是小石子投進大海里面,一下子就被捲走了,什麼都沒留下。

他受傷了,卻驕傲得不願露出任何痛苦情緒,把巨大的失望跟小石頭一起丟入海底,死也不願承認。

“如果有遇見更好的人,別被我綁住。”最後,席承嶽只淡淡對著一臉淚痕的羅可茵說:“我會永遠關心你。到美國玩的話,記得來找我。”桌上兩杯咖啡慢慢變冷。香氣褪淡之後,留下的,是嘴裡苦澀的滋味,久久久久,都縈繞不去。

第6章

之後,席承嶽絕口不再提一同赴美的事,不提他的計劃,什麼都不說了。他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友,願意尊重她的選擇,不再勉強。

他甚至不要她到機場送行。開玩笑地說,萬一她在機場哭得太厲害,他就沒辦法走了,怎麼辦?難道要當場退票嗎?

他為什麼可以一面微笑、一面拒絕她?連分手都做得那麼漂亮——姿勢漂亮,說得漂亮,風度一流,無懈可擊。

北臺灣最熱的那一天,羅可茵從實習的學校一結束工作,立刻搭車往機場飛奔而去。只不過,當然沒趕上送席承嶽,他早在半小時前就已經登機了。

失魂落魄的羅可茵只慢慢走出冷氣凍死人的大廳,獨自走到停車場,,抬頭望著白雲藍天,豔陽刺得她眼底發疼。

努力看著一架又一架飛機沒入雲間,想象著哪一架飛機上正載著她心愛的人,想象著他的表情,淡漠中帶著一絲戲謔,總是溫柔的眼神:也許在看書,也許有空姐正跟他攀談……

她的眼淚是燙的,哭得聲嘶力竭,幾乎要瞎掉,引人側目也不管了。這年頭交通多方便,哪裡還有人送機送到哭成這樣?

自十六歲以來哭喪著臉得最慘的一次。上一次是因為他;這一次,還是因為他。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象現在,那麼單純而全心地愛著一個人了。如果在這裡把淚流乾了,也許,也許以後再想起他時,就不會哭了。她是這樣打算的。

她再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來機場了。

再也不要這樣心碎了。

後來她真的沒有再哭過,她的眼淚彷彿初戀,在某個豔陽天裡,已經被金屬色的大鳥給帶走了。

因為是自己做的決定,所以一切後果都要甘願承受。她沒有說過一聲想念。在家人、朋友面前,依然是非常健康明朗的模樣,活力充沛地面對實習生涯,努力把教師證考到,然後是一連串的教師甄試。

當然也有想他想得透不過氣的時候。這時,羅可茵會在深夜拿起電話——自然不是打給席承嶽,因數,他沒有留下聯絡方式——越洋那端,趙湘柔大概都剛起床,睡眼惺忪地接起。

很平常地開聊一陣之後,她努力用一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問“學長好嗎?”

“學長?你是問席承嶽?”趙湘柔嘟噥。“我不知道。”

“怎麼會呢?他不是也、也到美國去了?”就算不管地緣關係,無論如何,席承嶽也一定會跟趙湘柔聯絡的吧?“而且,你的男友也在哈佛……”

“第一,美國很大,又不是隔壁縣市,不可能隨便就會碰到面。”趙湘柔教訓著。“第二,學長沒去哈佛。”

那是什麼意思?羅可茵其實很困惑,學長沒去那間知名學府,他父母的母校?

“我可以……寄信給他嗎?”她鼓起勇氣,卑微地請求著。“我不知道學長的地址,所以,如果附在給你的信裡面,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轉給學長?”

“為什麼?”反問得很不客氣,還直言拒絕:“又不是高中生了,還在玩這種傳信的遊戲。我不想幫這種忙。”

“湘柔……”

“我們別提他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