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大夥敢怒不敢言,只能隱忍。”看著易航開懷,龍海兒亦笑。
果然,這個男人一提到船便滿臉笑容,就像她到死都是一族首領一樣,他是為了造船而生的。
“這些船隻的效能真的很優異,可見當初建造它們之人是怎樣的縝密周詳,只要別過上意外,倒是不怕事的。”易航輕吟。
男人簡單一語,倒讓女人的眸裡意外一暗,隨即又閃亮起來。
“那麼,等到了新港,你可願意為我造船?為我量身打造戰艦?”龍海兒興奮地問。
沒想到龍海兒會開口要求,易航有些迷惘,但下一刻,他的表情閃閃發光,無比燦爛。
他原以為自己大概得為僕作奴地活下去,只要能碰到船,就算是粗活他也甘願,但她卻為他提供了一個新的夢想。
在他親自航行過後,他的腦中有無數的想法,能改良他過去的藍本。
難以壓抑的血脈被呼喚,他的熱情全都甦醒,激動得全身顫抖,喜悅得捧住龍海兒的肩膀。
“我還能再造船嗎?能夠親手設計嗎?”雖然開心得連話也說不好,易航還是努力問著。
看著他童真的模樣,龍海兒又笑了。“這是當然!我要一批速度更快的船……”
龍海兒的話還沒完,便被易航緊緊抱住,鎖煉壓在肌膚上有些寒涼,但屬於他的溫度,卻讓她不能言語。
兩個時辰過後
已近亥時,但甲板上反常地燈火通明,眾人有條不紊忙碌著,
龍海兒站在船舵,一個高大的男人立待在她身後。
天頂有十來只海鷹盤旋互相傳訊,雲際電光閃耀,忽明忽暗之際,有片水幕自遠方接近,海浪大幅度擺動,龍海兒眺望著,趁著浪到高處之時,觀察一百五十艘船隻的散開情況。
位在她身後的男人,又放了一回棕花鷹後,朝著身前主子拱手。
“海主子,所有的首舵都已經收到訊息,各按著指示往四面八方散開了,預料就算閃不過,也不至於太嚴重……就剩咱們了,再不走便要遇上,估計凶多吉少。”海翔號首舵嶽權恭敬說道。
龍海兒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向易航要新艦的話一語成讖……知道了,咱們往西南西,偏北二十度的方向,將全部的帆都升起來,全速前進。”
這個季節,在南方狀似平靜的大海上,最可怕的就是無法預計的颱風來襲,天氣向來是海民最變化無常的敵人。
她這回領著太多船,在風雨交加造成控制失靈的情況下,要保持安全距離疏散,自然便是雷龍隊殿後了。
“沒想到剩下三天的船程,還讓咱們遇上這事。”嶽權低聲說道。
“該來的躲不掉,在這個季節出航,本來就該有心理準備,大概是逃不過,吩咐下去,要大夥提著心,八成會和暴風雨正面衝突。”龍海兒冷靜說道。
嶽權領命,朝一旁的人說了一聲,那人便舉起號角,又低又長又重又響的號聲立刻低嗚大響。
十來只船聽令,全都揚帆,朝著同個方向加速前進,
見風雨慢慢接近,大雨如箭射在海面,和鼓聲一樣澎湃,氣勢磅礡,像只猙獰野獸步步近身。
龍海兒雖然小心慎重,但卻不害怕。
她眼角餘光瞄到一個修長精壯的男子,正在甲板上扛著木板,帶著人走來走去。
原本排斥他的人們,因為服膺他的專業意見,暫時放下歧見,聽著他發落,趁風勢雨勢加大前做最後的補強。
龍族人本來就極敬重才能,有能者便能服人,男男女女的表情從鄙夷到折服,易航四處遊蕩了幾天,把船身可能出現的破綻記在腦中,而且出乎他們所想的周詳。
因為易航,也因為族人簡單的反應,龍海兒忍不住綻笑。
戰場上不是生就是死,在海上討生活,更是時時半隻腳踏在鬼門關裡,她本來就一點也不怕死,死亡只是和龍家的歷代祖先會合,去見她沒有半點印象的娘而已。
但現在有易航在船上,除了無懼,她更多了一種泰然,有他相陪,無論是天國地府都沒有差別。
爹說她有一種天生的王者光芒,能讓下屬激昂地追隨著她,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無怨言。
她在易航身上,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源源不絕的力量從胸口冒出,她有了無比的勇氣。
侍奉的主子看著甲板某處,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嶽權輕易鎖住某個揮汗努力的身影。
這男人看起來平凡,卻是個人物,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