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但不關你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平衡。”紹庭鬱得眼睛發紅,只差沒吐血。
未央沉默下來,間或的瞄他一眼,欲言又止。
“未央,”紹庭忽然道:“如果我說我會難過,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但,如果不太難的話,能不能為我改變一 點。”
未央有點遲疑:“最多,我儘量不讓你知道,你自己要查……我也沒辦法。”
“好……”紹庭無奈的苦笑:“各退一步,海闊天空,走吧,陪我去拿車。”
未央跟在旁邊走,偷偷看祁紹庭沉默的側臉,忽然道:“我們剛剛算不算是在商量啊?”
祁紹庭一愣,停下腳步:“好像是哦。”這麼一想,他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雖然這番協商的結果很令他吐血。但畢竟他們已經開始有商有量地過日子了,而不是像之前你劈我一掌,我給你一爪的對峙。
祁紹庭的眼神緩緩凝聚起來,一伸手攬上未央的肩膀,兇巴巴的說道:“馬上跟我回去洗澡。”
“幹嗎?”夜未央莫明其妙。
“我討厭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紹庭貼到他耳根,一字一字的用氣聲吐進他耳朵裡。
未央一怔,耳垂上留下火辣的感覺。
祁紹庭嫌祁家大宅過份地空曠,大部分時候仍然住在自己山上的別墅裡。反正如今的祁氏已經由他一人獨掌,不再擔心背後會有什麼異常的目光,而當初給未央安排下的那間房,也已經空了很久都沒有人住。
生活很平靜,各司其職,如常的運轉著。只有某個沒工作地傢伙清閒的有點無聊,偏偏這傢伙還有種令人無法默視的存在感,讓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們時不時的就要為他停留。
於是英樹又一百零一次的提起:“未央啊,不如你有空去店裡轉轉吧。”
“不要。”螢幕上血花一暴,一條人命葬身刀下。
“那個叫風凌月的傢伙風頭越來越勁了,你也去鎮一下嘛。”
“還沒查到背景?”未央換了一把狙擊步槍。
“那小子藏得很好,不過他會說日語,可能跟那邊有點關係。”英樹愁眉苦臉。
“哦,繼續查吧。”未央若無其事的開了一槍,殲滅!
他有一種預感。不太好的預感,那男人的姿態。令他覺得似曾相識,古怪地熟悉感。雖然他確定他之前從沒有見過這人。
未央一直都習慣於獨自走夜路,黑暗從不會讓他覺得恐懼,夜色如水的環境甚至更令他安心,這是他地世界,五感都會變得比白天敏銳很多,所以雖然在背後追蹤他的人非常地專業,可在未央看來這種級別的追蹤術簡直就和明火執仗差不多。
未央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辦,甩了他。還是讓他就這麼跟著,這不是祁紹庭的人。小偉的手下比這還要再差一個檔次,未央有點猶豫,可是直覺卻帶著他往偏僻的小路上走去,未央下意識的解開脖子上的圍 巾。
“須彌……夜!”
來人的日語發音很怪,未央地身形一挫,驀得頓住了。
“我不認識你。”夜未央慢慢的轉身:“有仇嗎?有怨?要怎麼了結。”
時近深秋,夜風將牆邊地鐵皮垃圾筒吹著卡卡的直響,夜未央的聲音清晰而冰冷,有一種割破長風的鋒利感。
“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我不幫任何人的忙。”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那人的咬字非常彆扭,很顯然用得不是母語,揹著光,完全看不清神色,可是一字一字聽來全是殺氣。
未央微笑:“不想!”
說完,撥足狂奔,那人的瞳孔一縮,馬上追了過去。未央跑得極 快,像風一樣衝破夜色,然而後面那人顯然更勝一籌,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的縮短。
可是,在身影相交的剎那,夜未央猛然回身,手中的圍巾已經卷過去纏到對方的脖子上。毛呢質的料子有點彈性,並不能使人瞬間窒息,那人在倉促間奮起反擊,猛得一肘就砸了過來,未央抬手擋一下,撞得骨頭髮麻。
這人是泰拳的高手,夜未央心中一緊,顧不及疼痛,揚手把圍巾另一頭拋過街燈的鐵枝,將人吊起。
身陷如此困境,那人竟還能反抗,在燈柱上借了力,凌空一腳橫掃大力襲來。這是他垂死的最後一擊,未央不敢硬接,仰面往後倒去,柔韌的身體在夜色中彎出不可思議的弧度。然後,手掌在觸地時用力一 撐,雙腿捲上去,牢牢的絞住那人的下半身用力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