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驚,想起來是有過那麼一次,斯小敏問她拿身份證,還讓她簽過一份什麼授權委託書。她向來對斯小敏的所作所為毫不過問,當然想也不想就弄好快遞給了斯小敏。
斯小敏為什麼要把房子落在她名下?誠然斯小敏很疼愛她令小想,可是,令小想分明自其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最後,她開啟了筆記本。
又是一本漂亮的筆記本。
封面唯美,紙質精良。這種筆記本華而不實,價格不菲。倒很符合斯小敏的品位。
筆記本才開啟,裡邊就掉下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小女孩,大約兩三歲的模樣。照片顯然是自遠處偷*下,鏡頭有一點點虛,但仍然看清楚,那是個漂亮的女孩。所在位置像座公園。女孩蹲在沙灘上,正動手把沙子撩到漸被沙堆掩蓋的銅雕像上。
令小想的雙手微微顫抖。
她記起來,周志紅說過,斯小敏好像有個孩子。
所以說,流言飛語其實總有來處。
那麼,這個小女孩應該就是斯小敏的孩子了。要不然,斯小敏怎麼會如此小心地收藏這麼一張小孩子照片?
筆記本里空無一字。唯一的作用竟然只是存放這張照片。
令小想把筆記本翻來覆去地看,終於注意到封面上的那行字:一生至愛。
令小想的淚水汩汩而下。
夏一走近來,默默地攬住她的肩膀。
令小想抽抽搭搭地說:“我一定要找到這孩子。”
夏一溫和地答允:“我幫你。”
心裡還是疼,刀絞似的。
讓人覺得連呼吸也困難。
是誰的孩子?決絕如斯小敏,怎麼會默不作聲地生下一個孩子?父母出事之後,她曾經惡狠狠地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要養孩子!那麼,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她深愛孩子的父親。為此,她樂意毀掉自己的誓言。
那些日子,斯小敏是怎麼過來的?一個人,大著肚子。想來孩子的父親,是不能昭告於人的。所以,懷孕也是一件羞恥的不能大白於天下的隱私。再大的房子,再多的錢,又怎麼樣?仍然孤苦伶仃,事事親為。無手臂可倚靠,無胸膛可依偎。
她為什麼不告訴她?
沒有哪一刻,令小想如此憎恨自己。
她只安然地享受著斯小敏的庇護,沒有哪一刻擔心過,斯小敏她也需要一點兒安慰和一絲支撐。
令小想喃喃發問:“她還有孩子,她應該更拼命地活著,努力活得更好,她怎麼可能去死?”
不可能也發生了。
為什麼?到底為了什麼?
令小想昏睡了整整一下午。
夏一熬了一點兒粥,然後開啟電視看。
一直到暮色降臨,令小想的手機不停地響,夏一拿過來看,手機螢幕上閃爍著一個字——他。
夏一胸口一窒。
令小想已被驚醒,奪過手機,看他一眼,側過臉去接聽:“嗯,在家呢。好。”
愛之極限(15)
掛了電話,她說:“你怎麼還不去店裡?”
夏一懶散地答:“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老闆,愛去就去,不愛去又怎的。”
令小想伸個懶腰:“我要出門了。”她斜睨著他,“你確定你要一個人待在這兒?這麼慘淡地過聖誕?不要這樣啦,酒吧裡多好玩……再說,還有錢收!”
夏一不高興地說:“我愛這樣,關你什麼事?”
令小想有點心虛,竟然不敢再說,悻悻地去洗澡換衣服。猶豫著,還是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鏡子裡的她,因此而顯得嬌媚起來,突然多了幾分平時自己也不覺得的美。
換鞋時揚聲道:“我走了哦。”
眼角餘光看到夏一,躺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不聲不響。
令小想有點懊惱,她幹嗎要在意他的態度,他又不是她的某某!
她下樓去,等了好久,許履文遲遲不到。
變天了,風突然意外地冷起來,令小想貪圖美麗,只穿了薄外套小裙子,此刻便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樓宇裡有人家亮起了第一盞燈。
然後,漸漸地,燈火漸盛。
許履文還是沒有來。
令小想忍不住,撥通了他的電話,心裡已經想好,怎麼也要好好質問他一番,縱然她能理解他,他也許身在職場,身不由己,但是,如果他真在意她,憐惜她,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