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夏一，淡淡地說：“嗬，不用了。謝謝令小姐。”

令小想說：“上次您說過的，關於那廣告……”

林夏南打斷了她：“週一去籤合同吧。”

令小想怔了怔，立刻笑了：“那好。那麼林總，我們週一見。”她禮貌地彎了彎身子，“您慢慢吃，我先過去了。”

她退回到夏一身邊，默默地扒了兩口粥，這才問道：“要不要告訴他孩子的事兒？”

夏一避重就輕：“凡事順其自然吧。”

令小想瞥他一眼。他好像有點心事，湯匙一直在碗裡無意識地攪拌著。

令小想叫他：“喂！你怎麼了？”

他受驚地抬起頭來，緊皺著眉頭看她，然後輕輕咳嗽一聲，說：“小想，我家裡有錢，我告訴過你吧。”

令小想點點頭。

“我有一個哥哥。”

令小想再點點頭。

“我父母親離婚了。”

令小想盯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夏一說：“我的意思是說，我的基本情況，你都是瞭解的吧。你連我幾歲初吻都知道！”

令小想笑起來：“那又怎麼樣？”

夏一笑了：“沒什麼。”

令小想不滿道：“你怎麼怪怪的。”

夏一舀了口粥塞到她嘴裡：“快吃，吃完回家睡覺。晚上開始上班！”

令小想“哦”了一聲，埋頭大吃起來，恍惚中好像聽到夏一說：“小想你記住，我關心你是真的，我對你好也是真的，我從來不會騙你，最多是有些事情沒有明白地告訴你。”

令小想百忙中抬起頭來，詫異地問：“啊？”

夏一伸過手來，揉了揉她的頭髮，溫和地說：“啊什麼。快吃。”

臨走時令小想忍不住朝林夏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裡已經人去桌空。不知為什麼，令小想的心裡有些空蕩蕩的，好像，還有一些不可理喻的憐憫。一個人，事業再成功，物質上再富有，那又如何。沒有美滿的愛情，沒有相愛的人可陪伴，那些榮華富貴，要來何用？

坐在腳踏車後架上，令小想昏昏欲睡，起了點風，令小想在風裡嚷：“我抱你好嗎？”

夏一也嚷：“什麼？”

令小想笑了，把頭輕輕地靠在夏一的背上，雙手溫柔地環住了他的腰。

這情景那麼熟悉。

令小想很努力才回想起來，她看過的那些浪漫愛情劇裡，確實是偶爾會出現這樣的劇情的。那時候，天真的她一直在幻想，有一天，她也可以這樣，心無旁騖地和愛人談場戀愛。也許結局不一定美好，但必定全程真心。

可是為什麼一轉眼，她懵懵懂懂地就錯過了可以放肆去戀愛的年紀？年輕的時候多的是勇氣，受傷了也不害怕，反正日子還長，傷口總還可以愈和。

陽光仍然明媚，N城的冬天常常像春夏交接時分，暖和得讓人覺得受到了蠱惑。令小想有些迷茫地想，如果這一刻，此刻，夏一他說：“小想，我們戀愛吧。”

也許她就會笑吟吟地回答：“好。”

想到這兒，令小想不由得失笑起來。

腳踏車在樓下停了下來。

令小想看著夏一，笑了。

夏一奇怪地回看著她，假裝打幾個寒戰：“喂，幹嗎用這種眼光看我，老實坦白，你那豬腦子裡在策劃什麼陰謀詭計？”

一邊遺忘一邊深愛（19）

令小想無賴地說：“揹我。”

夏一嚇了一跳：“KAO。憑什麼啊。”雖然是抗議，眼裡卻笑意盈盈。嗬，令小想竟然還會撒嬌。

令小想不管不顧地撲到他背上：“走！出發！”

夏一哈哈大笑。

樓房是舊式多層建築，沒有電梯，令小想租住的房子在四樓。平時走走跳跳的不覺得，可今天背上突然多了個人，步子就變得艱難了。夏一忍不住抱怨：“令小想同學，我覺得你應該減肥了。”

令小想咯咯地笑。

一進門，夏一就把令小想甩到了沙發上，自己就躺在鋪在地板上的被子上。並沒有交談，彷彿頃刻間，都睡了過去。

令小想睡得很沉。

她又做夢了。

她其實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做夢了。

她夢到了斯小敏。在夢裡，斯小敏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像，但她知道，那是斯小敏。

斯小敏坐在老街尾高高的臺階上，雙腳不停地晃盪著，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