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相比,惜夕無疑是最正常的人,十分乖巧也惹人憐愛,其他幾個瘋子儘管喜歡亂折騰,但從來不對惜夕出手。
葉楚記得最感動的是,惜夕在外面採摘了幾顆香甜的野果,自己捨不得吃,一路不顧山中的荊蕀快跑向他和金娃娃等人,衣衫都被刮破,那瘦弱的身軀上有著荊棘的劃痕,有些血跡。葉楚清楚的記得,惜夕跑到他們面前露出明豔的笑容,甜甜的對著他們說道:“師兄,剛摘下的,很新鮮,吃!”
他們這幾人望著惜夕身上破爛和血跡,那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葉楚只記得金娃娃雕刻成金錠的石頭被他握碎,另外一個每天拿著鏡子的瘋子第一次收起鏡子,至於那個一年都難得出洞一次的瘋子,更是低聲罵了一聲‘神經病’後,扭頭就走,葉楚那一次分明見到這個只會閉關的瘋子仰頭,之後抹了一下眼睛。
那一次之後,青彌山幾個瘋子包括葉楚在內,對惜夕就採取放任的姿態,她想要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從沒有人逼過她,惜夕就算弄壞了金娃娃的金錠物品,弄破了另一個瘋子歐奕的鏡子,金娃娃和歐奕都不會計較。
要換是葉楚做了這樣的事,葉楚絲毫不懷疑他會被丟進蛇窟。
葉楚摸了摸惜夕枯黃的頭髮,對著他笑了笑說道:“老瘋子和其他幾個瘋子呢?”
惜夕好奇的看了一眼白萱和瑤瑤,心中覺得驚訝,四師兄怎麼能隨意帶外人上來了?
“大師兄在閉關,二師兄在對著鏡子畫畫呢。”惜夕的回答在葉楚的預料之中。
葉楚把惜夕介紹給白萱和瑤瑤,讓惜夕為白萱和瑤瑤安排住處。惜夕很高興的應諾下來,拉著白萱的手,很羨慕道:“白萱姐真美,要是我也能長成你這樣就好了。”
白萱看著惜夕枯瘦,知道這女孩怕有病根,笑著說道:“等你以後再長大點,也會很美的!”
“真的嗎?”惜夕雀躍,拉著白萱很親熱,從未有人對她說這句話,她覺得很開心。
葉楚看著惜夕和白萱熟絡起來,笑了笑讓惜夕照顧白萱後,踏步向著歐奕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少爺,你回來了!”葉楚走到歐奕院子外,帶著幾分意外的聲音響起來。
“王伯,王嬸,今天多做兩個人的飯菜。”葉楚對著在歐奕院子中修建盆栽的兩個老人笑道。這是無心峰唯獨的兩個僕人,是一對夫妻,多年來都是他們兩人照顧無心峰眾人的起居生活。
整個無心峰上下帶上王伯王嬸也不到十人,和其他峰門動輒上千,上萬的門人相比,就顯得十分寒酸了。
不過這也是註定的事情,首先老瘋子就瘋瘋癲癲不招收弟子,其次是有弟子願意來,可見到青彌山幾個瘋子,也不敢來了。
葉楚走進院子中,步入大廳見到一個青年,青年一頭黑髮披散在肩上,梳洗的油光發亮,面容英俊,身軀高大,是一個美男子。
他一隻手手持鏡子,另一隻手握著一支筆在塗墨作畫。
“帥!太帥了!世上怎麼能生出這麼帥的人來!”歐奕看了一眼畫,又看了一眼鏡子,嘆息了一聲,很痛苦的嘆息道。
“我終於明白老瘋子為什麼要讓我在青彌山,不要隨意下山了。就我如此帥氣容顏,下山被女人見到,她們該有多少失眠的啊?”
“老天真是偏心,怎麼能把我造的這麼帥?”
“……”
歐奕望著鏡子,看著鏡子中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不住的咋舌讚歎。他每次看到自己,都覺得自己帥到了極致,可下一次看又比上一次帥一點,真心覺得鏡子中的人太完美了。
葉楚看著這一幕,心中都佩服自己,在無心峰這麼久,面對這樣一群瘋子,自己居然還能保持正常,這不得不說是奇蹟。
大師兄每天閉關,閉起關來一閉就是一個月數個月,甚至可能高達一年,吃喝拉撒都在他閉關的洞府中,這顯然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二師兄每天照鏡子畫自己,感嘆無數次自己帥,每次下山逮人就問自己是不是帥到了極致,是不是愛上他了。這是一個自戀成病的瘋子。
三師兄金娃娃不用說,每天都覺得自己是財神,什麼都能被他看成金錠的瘋子。
“葉楚,你來了?來,來,你來看看,我是不是又帥了?看看我的畫!”歐奕看到葉楚,眼睛一亮,拉著葉楚去看他的畫。
葉楚趕緊退後幾步,他很清楚這傢伙的本性,自己要是去看了他的畫,保證他能說出一連串不重複的自誇的話,不把你說的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