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竟然斷了,他低怒的咬牙,“斃了他!”
“你敢?”殷睿不知何時,順過了男子腰間的手槍,抵在他的太陽穴,沉沉道。
“殷睿!”為首的男子惱羞成怒,“這個世上根本沒人希望你活著!你安安心心的去死不好嗎!”
“那又怎樣。”殷睿邪邪勾唇,面容泛著病態的蒼白,獰笑的唇角讓他邪惡的如世間永無黎明的惡魔,沉溺在冰冷窒息的深海里,向著更深處沉溺下去。
他知道,他是多餘的,他一直知道,沒人會來救他,他也從不需要被救。
可生活,若沒有希望與失望的落差,沒有痛徹心扉的刺激感,他便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便察覺不到這麻木腐朽的人生究竟糜爛到何種程度。
為首的男子被反問的一時語塞,又礙於抵在自己腦門兒的槍,趁著殷睿此刻看不見,男子向著一旁的下屬打了個無聲的響指,還未將指令發出去,梵音心驚的掏出匕首,向著男子的手指就刺去。
梵音知道,這個男人一旦打出響指的動作,一定會有不利的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梵音順手拎過之前抱來的大桶,向著為首的男子潑去,大喊道:“這是汽油,誰敢亂來,我就點火燒死他!”
殷睿猛地一震。
為首的男子被生生削去了半個中指,大驚失色的痛呼一聲。
 ;。。。 ; ;
你不能死
而周圍三三兩兩的面罩男震驚的看著忽然倒戈的“同伴”,一時間愣在原地。
由於梵音所帶的面罩裝有變聲裝置,她的聲音變得異常中性怪異,她從兜裡拿出撿來的打火機,哆嗦道:“誰動我就點火了!”
“都不準動!”為首的男子捂著手指,怒吼一聲,惡狠狠的盯著叛變的“下屬“,磨牙冷聲, ;“你是誰?
“老大,她不是你帶來的人嗎?”面罩男中,有人驚問一聲。
為首的男子一愣,瞬間明白了這個“叛變”的下屬,是混入的異類,他看了眼梵音手上的火機,寒聲道:“都往後退。”
廠房內的面罩男們此時也忽然反應過來,連連後退,看向梵音的目光充滿敵意,這個人……有問題!
梵音一手扶起殷睿。
感受到一種溫暖安心的觸控,殷睿猛地一震,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有了喘息的時間,他緩緩抬手摘去眼罩,傾斜而來的光線讓他微微眯眼,看向站在身側的梵音。
這樣深邃的目光讓梵音心下莫名的一陣驚跳,縱然隔著一層面罩,可是那種目光的穿透力彷彿已經穿越時光與空間,真真的看真切了她。
縱然梵音有那麼多的複雜體味,可看到殷睿的眼中,明明就是一個一身灰色T恤,頭戴面罩的犯罪團伙一員叛變倒戈了,或許求財,或許另有陰謀。
梵音攜著為首的男子當人質,一手將殷睿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作為支撐,作勢向外走去,可是殷睿的身體重如千斤,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他的面色兀的蒼白下去,大量的血跡從他的腿上滲出,手腕還有胸膛的傷口血流如注。
“殷少爺……”梵音手忙腳亂的去捂他身上血流如注的傷口,愧疚的直掉眼淚,“傷的這麼重……”
火機遠離了他,為首的男子鬆了一口氣,起身就要跑,殷睿手上的槍毫不猶豫的開了火,一槍嘣在了為首男子的腿上。
隱忍的慘叫聲傳來。
“頭兒!”
這一槍的震懾力,使得整個廠房內安靜異常,再也沒有人敢動。
“下一槍,我會爆了你的頭。”殷睿手中的槍抵在為首男子的額頭上,寒聲說了句。
槍聲震的心脈一顫,梵音全身一哆嗦,見大量的血從殷睿的體內流逝,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梵音慌慌的去捂他的傷口,心疼的說道:“殷少爺……求你不要再動了,不能再動了,你的傷口……”
他傷的太重了,她看得膽戰心驚,語無倫次。
殷睿訝異於這位剛剛倒戈的頭罩男的慌亂,遲疑的慢慢道:“我沒辦法離開這裡,你快走吧。”
梵音咬唇搖頭。
就在兩人簡短的交流間,一名不知何時移位到殷睿後方的頭罩男舉起匕首就向殷睿的後背刺去。
梵音瞬間瞪大了眼睛,心下一驚,不顧一切的飛身撲去。
殷睿瞳孔驟然緊縮,一手撈過梵音的身體,讓匕首偏離了她的要害,手中的槍飛速在掌心旋轉,向著偷襲男就是一槍,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