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歸隊上車,又等了二十分鐘,一個男人過來。
所有人:“……”
那男人頭髮是短短的碎髮,臉頰乾淨,鼻子高挺性感,濃眉大眼,嘴唇堅硬,臉頰微有點瘦削,面板白皙,上身只穿著件野戰夾克,袒著健美的胸膛。
他的身材勻稱強壯,躬身鑽進車廂內,發現數人都在看他。
卓餘杭的聲音:“怎麼。”
“沒什麼。”數人馬上裝作一點也不驚訝,各自去幹活。
2013年6月11日。
我們找回基地車,物資快把車廂塞滿了,得儘快把炸彈用掉一些,五個人擠在一輛車裡,蒙烽和卓餘杭都是大塊頭,卓餘杭接近一米九。白曉東和賴傑也不矮,這麼多人光是坐著,就非常有壓迫感……
劉硯寫到一半,忽然掃了一眼,除去卓餘杭在前座開車,另外三個都在看他寫日記。
蒙烽坐在鋪位左邊,斜著眼看,賴傑在對面上鋪伸著脖子偷瞥,白曉東從頭頂的上鋪探出頭來朝下看。
劉硯反手亮出一截短棍,閉上眼,按了下開關。
閃光彈白光唰啦一亮,眾人齊聲慘叫。
黃昏:
賴傑:“聽著……劉硯,忘了你的日記吧,咱們大家先……不錯,這是什麼味道,好香!”
卓餘杭面無表情,躬身在工作臺的電爐上炒一盤花生,背後的酒精爐上煮著薺菜魚湯,油鹽醬醋擺在機械零件架的最頂格,一個鐵盒子裡裝滿燜米飯。
還是從商場裡搜刮來的泰國香米。
油炸午餐肉一份,拍黃瓜拌燈影牛肉絲,鹽炒花生,薺菜魚湯——四菜一湯。
眾人淚流滿面地開飯。
“喝點酒,晚上我負責開車。”卓餘杭擰開一瓶二鍋頭,夏天日長夜短,颶風隊的成員在路邊停靠,各找地方坐著,紙箱上擺了菜,開飯。
賴傑道:“正式歡迎卓兄和白曉東加入颶風隊。”
果珍試喝裝的小紙杯裡斟了二鍋頭,數人碰杯,卓餘杭道:“這裡我年紀最大,愚兄痴長几歲,今年三十三,我把你們當弟弟,瞧得起大哥的,叫聲卓兄就行。”
“既然進了颶風隊,以後大家就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有需要,大哥不皺一下眉頭,哪裡做得不好,也請你們有話直說。有錯,我一定改,幹。”
“歡迎……歡迎!”白曉東道。
白曉東還沒嘗過餅乾挖罐頭的殘酷日子,劉硯、蒙烽與賴傑都是熱淚盈眶,早就把先前對卓餘杭的那點不滿拋到了九霄雲外。
賴傑喝了酒,滿足地噯了口氣:“大家都談談自己吧,卓兄,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卓餘杭挾了塊午餐肉,放到劉硯碗裡,漫不經心道:
“說來慚愧,兄從前不是個好人,當殺手的,這事連婷兒也不知道,別給她說。”
所有人:“……”
婚房
…
…
…
一個會做飯的殺手……
劉硯心想:中國有殺手這個職業?
“有的。”卓餘杭彷彿料到眾人心中所想,沉聲道:“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從業人員還很多。”
“我知道有。”蒙烽道。
劉硯看了卓餘杭一眼,總算知道先前對他的印象為何不好了。
那是從自身內心深處散發出的極度陰騭。與賴傑,蒙烽身上光明正大的凜然英氣格格不入,就像先天決定了,彼此水火不容的排斥感。
賴傑點了點頭,道:“過去的事情都銷檔了,你不該說,這裡沒有人會知道。”
卓餘杭:“以後有機會,會聊聊我在殺手組織裡的事,雖然現在已經解散了,但去年喪屍來的時候,還是有不少故事能說的,我不想再隨便殺人了,但也不怕殺人……你們呢?”
卓餘杭以筷子讓了一圈,示意話題輪到其他人了。
賴傑抿了點酒,發現自己的經歷和卓餘杭一比,似乎就沒什麼可說的。
“你為什麼參軍?”卓餘杭問。
賴傑沉吟片刻,說:“沒出路,只能當兵。”
“沒出路?”蒙烽道:“你爸媽呢,他們也不管你麼?”
賴傑想了想,說:“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媽愛喝酒,喝完成天打我,小時候拿皮帶抽我,掐我,撕我耳朵,喏,你看?”
賴傑側過頭,讓他們看他耳後一道縫針的傷口,說:“把大半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