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讀過書的富家千金,小時候奶奶不但給我講了很多有趣的典故,還教我作畫習字。雖然不敢說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比起那些大字也不識一個的姑娘,我也堪稱是才女一個呢。”
被她那副認真的模樣逗笑了,殷煜祺朝她招了招手,“過來過來,寫幾個字,讓本王瞧瞧你這半調子才女究竟有幾分本事。”
“那多不好意思,雖說我識得幾個大字,但和王爺這般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出口成章的人物比起來,我鳳一笑可不敢關公面前耍大刀。”
“少囉唆,本王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王爺,您真粗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嘴裡雖然嚷著,但她可不敢馬虎,用衣襬擦了擦手,這才挨近桌邊。
一接過他遞來的毛筆,她便忍不住道:“玉體通透,筆毛柔軟飽滿,筆身雕著山水畫,果然好筆配好人。”
讀了一會,她揮眉深思片刻,便認真的用筆尖蕪了蕪墨汁,有模有樣的在紙上寫下一首古詩。
春秋滿四澤,
夏雲多奇峰,
秋月揚明輝,
冬嶺秀孤松。
寫完,她輕輕將毛筆放下,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讚賞兩句。
殷煜祺原本還期待能看到她寫出一手好字,結果眼下這詩句的確不凡,可短短二十個字卻被她寫得歪七扭八,醜不堪言。
見他斂起眉頭,鳳一笑一本正經的問:“王爺您瞧我這字寫得如何?”
未等他答話,她便繃起面孔,努力學著他的模樣,壓低嗓音道:“嗯,甚好甚好,此女果然並非池中之物,當真令本王刮目相看,該賞該賞。”
不理會他吃驚的表情,她又恢復本來聲音,忙向他微微施一禮,“謝王爺誇獎,不知道王爺要賞奴婢什麼好東西?”
“看你每日悉心照料藍姬,又救本王於蛇口之下,今日又寫出一手驚世好字,本王就賞你一頓豐盛晚膳好了。”她學著殷煜祺的聲音把話說完,是時肚子裡應景的傳來咕嚕聲響。
一直沒吭聲的殷煜祺被她逗得出聲而笑,忍不住吃力帶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笑罵,“你這丫頭,連本王都敢戲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鳳一笑可憐兮兮的揉著肚子,“可是王爺,人家現在真的很餓。”
她的聲音軟糯、表情可愛,縱然堂堂奉陽王是鐵打的心,也被她撩撥得心頭盪漾,久久不能自己。
劉福寶是奉陽王府廚房裡的一個小雜役,今年十五歲,父母雙亡,六親無靠,他從小被王府大廚劉萬三收為義子拉拔長大。
自從鳳一笑進王府當豬倌之後,和他之間的關係最為親密,她剛進王府的那段日子,覺得她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劉福寶常偷塞一些點心給她吃。久了,兩人也就變成了朋友。
這日,劉福寶被他義父派出王府採購,適逢也是鳳一笑每月一日的例假,兩人便結伴出王府,在奉陽城東遊西逛,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晌午時分,兩人都累得不行,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鳳一笑想起奉陽城西有個張老頭賣的煎餅特別好吃,便拉著劉福寶準備找張老頭烙兩張煎餅一飽口福。
王府伙食雖然不錯,可鳳一笑是個貪嘴的丫頭,每次出府,總要在城裡吃些好吃的。
那賣煎餅的張老頭劉福寶也認得,雖已近近七旬,身子卻非常硬朗。每次兩人去張老頭那吃煎餅,一笑姐都會逗那老頭幾句,張老頭一開心,便常給他們多打顆雞蛋,或是多放些醋。
又累又餓的兩人好不容易來到城西,一心想著今兒個要多買一份煎餅帶回府去吃的鳳一笑,卻發現原本張老頭擺攤的地方居然變成一幢豪華酒樓。扁額上清清楚楚寫著“福滿樓”三個大字。
“一笑姐,咱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怎麼和兩個月前有些不一樣?”
劉福寶傻傻的看著眼前這幢豪華酒樓。
鳳一笑也站在那裡張望半天,滿臉不解的道:“兩個月前,我倒是不曾聽張老頭說這裡要開酒樓,莫非張老頭擺攤的地方被人給佔了?”
這時,一個年約六旬的老婆婆走過來,小聲向兩人詢問。
“姑娘啊,你們要找的張老頭,是不是幾個月前在這裡擺煎餅攤的那個張老頭呀?”
她立刻點頭,“婆婆,您認識張老頭?”
“唉!”老婆婆重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手,“別找了,張老頭兩個月前,讓人硬生生給打斷一條腿!”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