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李隆基終於回過神來，沉聲問道：“一般女子皆是撫琴，不知為何虢國夫人善笛？”

是因為茂，因為茂發現自己在平日撫琴他以笛聲相和時，自己對吹笛流露出不知覺的喜愛，便開始一步一步教自己。茂對她總是那麼細心，那麼包容。

楊怡稍稍出神了一會兒，馬上被李隆基的輕咳拉回意識，清淡的回答道：“只是喜歡而已。”

“是啊，只要你喜歡，你想要什麼，朕都會滿足你。”李隆基看著眼前這個酷似自己深愛卻錯失的女子，出神的說道。

“謝皇上，楊怡什麼都不缺。”楊怡垂著頭，淡淡的會道。

“這怎麼可以，虢國夫人給朕吹了那麼好聽的曲子，朕要是什麼都不給，不顯的朕太小氣了。來人，賜虢國夫人絹帛五十匹，翡翠玉佩2對……”李隆基固執己見，好像這樣，等同於彌補對那個人的遺憾。

楊怡依舊垂著頭，臉上表情不分喜悲。

是夜，召楊玉環侍寢。

“聽說今天皇上召姐姐進宮了呢。”楊玉環神色嫵媚慵懶的靠在李隆基懷中，狀似無意的說道。

李隆基勾起楊玉環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愛妃吃醋了？”

“怎麼會？”楊玉環笑語盈盈的勾上李隆基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肩頭。

李隆基把著自己的大手不規矩的遊移起來，楊玉環任由李隆基動作，像一個沒有靈魂卻精緻漂亮的人偶。

半夜，楊玉環輕輕從李隆基身旁抽身出來，隨意穿了些衣服，又拿起一件紗衣披在身上。

楊玉環來到另一件空房裡，跪在靠窗的椅子上，手撐著頭眼神清冷的看著屋外的月亮。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楊玉環幽幽的吐出這一句話，嘴角卻勾出淡淡的弧度。

“只為這一句，我放棄了原本得來不易的幸福，甘被千夫指，來到你身邊。可到頭來，這也只不過是一句哄騙人的話。”說到這裡，楊玉環輕咬嘴唇，眉頭輕皺。

“顰香，趙顰香，這個該死的賤婢，是我一輩子的噩夢，可是，姐姐怕你也是躲不過了。”

你們實在是太過於相像了。楊玉環憶起早上看到的畫像和那奴婢說的話。

“趙顰香，一鄉縣令之女，在皇上還是太子時被選入宮，曾寵過一時，後被厭棄，放入冷宮，無任何名分，後在冷宮中亡故。”

“早就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人，不應該奢望愛的。如果自己能安分守己點，好好的待在瑁身邊，是不是可以一輩子被瑁痴痴的愛著，過平淡的日子？自己到底還是太貪心了啊。”楊玉環垂下憂傷的眸子，暗自神傷。

第十五章 二世結局

一曲《霓裳羽衣曲》停，楊玉環完美的結束最後一個舞姿，稍稍整理後翩然坐回李隆基身側。

“公孫氏，你那劍舞比我愛妃的霓裳羽衣舞，如何？”李隆基看著雙手拿劍英氣逼人的清麗女子，朗聲問道。

“娘娘的舞確實驚為天人。”公孫大娘避重就輕的回答道，但語氣中淡淡的透露著自信。

“哈哈，我們京城的第一舞娘就這樣認輸了嗎？”李隆基大笑著說。

“妾身不認為陛下特地召妾身來只是為了欣賞娘娘的舞姿。”公孫大娘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是當然，京里人人交口稱讚的劍舞，朕倒要看看，是如何不凡。”笑說著，摟住一旁的楊玉環，問道：“愛妃想不想看？”

“嗯。”楊玉環低低的應道。

“獻醜了。”說完，便舞了起來。

音樂起，公孫大娘頓時把劍舞得行雲流水，腳下生風，衣帶翩翩，臉上的表情亦柔亦剛，配上她一身的英氣，完美的無懈可擊。

待公孫大娘舞畢俯身等候多時，李隆基才被身旁的貴妃好似從夢中搖醒．

＂好！好！好！＂李隆基大聲讚揚著拍手鼓掌．

等到公孫大娘謝恩退回座位後，李隆基又開口讚揚，＂我大唐第一舞娘的劍舞果然名不虛傳，令朕大開眼界．＂

因陪伴在自己身邊多年也與自己暗鬥多年即將赴死的楊玉環那一句＂陛下可還記得公孫？＂想起了那時初見公孫劍舞的盛景，而比之如今淒涼現狀，不覺有些更加惆悵．

＂那年，她對我說，自己當年為了學舞拋棄了自己的心上人，而我卻為心上人拋棄了原本美好安逸的生活還要揹負罵名，她不願身鎖深院只為一人而舞，而我卻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只是想一生只為一人而舞，真真兩個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