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鈐……”電話持續的響著,直到他從廚房拿了包冰敷袋返回房裡,它仍然響個不停。
塞雷先將冰敷袋小心翼翼的放在衛美朝的額頭上後,這才怒氣衝衝的轉身去接電話。
“喂?”他怒聲應答。
“塞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沒頭沒尾要我帶醫生……”
“你他媽的還在家裡,你在搞什鬼呀?!”一聽清楚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紀凱,塞雷立刻朝他咆哮叫道。
紀凱停了一秒鐘,然後不慍不火的再次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帶醫生過去,誰受傷了?”
相交多年,塞雷大致瞭解紀凱的處事方式,也就是說他現在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的話,不管這件事有多麼的緊急,他絕對還是會慢慢地跟你耗到底。
“她發高燒昏過去了。”他迅速而激動的說。
“她?”
“衛美朝。”
紀凱停頓了三秒鐘。
“我知道了。”他鎮定的說:“我會在最短時間內帶醫生過去。”
“快一點。”他忍不住催促道。
紀凱又停了三秒,然後答道:“知道了。”
“叮咚!叮咚!”
一聽見門鈴聲響起,塞雷立刻從房裡狂奔出去開門。雖然他的右腿膝蓋不斷地向他發出疼痛抗議,他卻完全無視於它的存在,全心全意只為了正躺在他床上、不省人事的她。
刷地拉開大門,門外站了兩個人,一個是紀凱,想當然耳,另一個自然是醫生了。他不浪費時間,想也不想的立刻伸手拉了那個人,急速往他房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他拖著走的醫生愕然的回頭看向紀凱,後者卻對他咧嘴一笑。
看來他猜測的果然沒錯,塞雷被美晝那長得有如天使般的姐姐給電到了,真是幹得好啊!衛家大姐,竟然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史上最難搞的男人給搞定了,了不起!
紀凱無聲的咧嘴笑著,不疾不徐的尾隨他們身後而去。
突然之間,他停下腳步,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不見,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塞雷走路的姿態,然後在心裡咒罵了起來。
該死的,那傢伙走路竟然是跛的!
他在搞什麼鬼?他的腿在日常生活上不是應該可以與常人無異嗎?為什麼現在竟是跛的?他到底對他的右腿做了什麼事,他不是一心一意的期望他的腿傷能夠完全治好嗎?結果現在……該死的!
他怒不可遏的大步追趕著他們,不過他們已先一步消失在房門內,那間房間是塞雷的。
“快點看看她怎麼了,燒是不是退了一點了?為什麼她會昏倒,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嗎?還是她生了別的病?你快點看看她,為什麼她昏倒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你快點看呀!”塞雷一將醫生拉到床邊後,立刻急切而激動的道。
紀凱雖然才剛跨進門內,卻在走廊上把他的焦急聽得一清二楚。他一個箭步上前,將他從床邊拉開。
“你別打擾醫生看診。”
“我……”
“如果你真的希望醫生快點替她看病的話。”紀凱打斷他的話,又追加了一句。
塞雷迅速的看了他一眼,終於冷靜下來,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她,以及站在床邊正拿出聽診器的醫生。
“你的腳是怎麼一回事?”紀凱開口問道。
他聞而未答。
“塞雷,我問你的腳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紀凱扯了他手臂一下,要他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沒事。”
“你每回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會說這兩個字。”他不悅的沉下臉,“我以為對你而言,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比你的右腿重要,結果……”
他看向床上的衛美朝,再將視線緩緩的移到他臉上。
“你愛上她了?”他驚訝的問。
塞雷渾身一震,沒有應聲。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就這麼短短的一個晚上,你就把心給了她?我……”他難以置信的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是一個晚上,而是六年。”塞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緩緩的開口,他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床上的人兒。
“六年?”紀凱當場傻眼。
突然問,他腦袋靈光一閃的想起了某件事。
“老天,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她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天使吧?”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