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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見她愣著,司機立馬兒縮回腦袋,迅速掛擋拐彎兒,然後一把方向盤將車開到了跟前。“怎麼?尚美小姐貴人多忘事,不認識我了?”司機笑盈盈地仰著臉,說:“我還請你們吃過飯呢。”

尚美低著頭,目光在司機臉上猶疑不定地來回逡巡。終於,她從那張笑意盎然的臉上驀地想起了什麼。然後,她張張嘴,用一種非常輕、非常小、非常不確定的語氣試探著問道:“難道你是、你是劉——昭?”

司機哈哈一笑:“正是。”

尚美哭笑不得。她怎麼也沒想到,僅有一面之緣的劉昭記憶力竟會如此之好,竟會在大雨瓢潑的馬路對面一眼認出她來。

“上車吧,我送你。”劉昭開啟了車門。

尚美連連推辭,可推辭了半天,怎麼也推辭不過。實在沒辦法,只好盛情難卻地坐進了副駕駛室。可就在她剛剛坐定的一剎那,突然聽見身邊的劉昭說了句頗為奇怪的話。劉昭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我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嗎?尚美一頭霧水,頓時愕然。

。。

七 雨夜搶險(1)

晚上,尚美有點頭疼,可能是中午淋了雨的緣故。她關上電腦,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她想早點睡了,今天挺累,折騰了那麼多事兒。而明天是週末,還得回家繼續聽週一藍沒完沒了的嘮叨。

想起週一藍,尚美簡直有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懊惱。上次相親的事兒惹得週一藍很不高興,一進門兒就衝她劈頭蓋臉一通數落。尚美很委屈,說:“您知道程勇什麼情況嗎?一個娘娘腔不說,還有個母夜叉似的女朋友,都為他流過兩個孩子了。那女人跑過去要和我拼命,差點沒給我毀了容。”

週一藍立馬兒反駁她:“你甭醜化人家。程勇我見過,斯文白淨的一個小夥子,非長成灰頭土臉的才叫男人?我問你,你什麼時候交了個小流氓?怎麼還把人家程勇給打了?你梁阿姨氣得在電話裡頭直哭,我也沒法兒跟人家解釋。你說我以後怎麼見人,我這不成騙子了嗎?”

尚美簡直要暈過去了。

週一藍不依不饒:“那小流氓是誰?人家說了,不能讓他白打,得把打人兇手交出來。”

尚美兩手一攤:“交誰?您還是讓梁美香回家問問她那寶貝外甥,問問程勇那個母夜叉一樣的女朋友到底怎麼回事兒吧!”說完,她掉頭就走,簡直一分鐘都呆不下去。她覺得不可理喻,梁美香要幹嘛?這世上還有沒有公理?這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一切到底是陰謀還是鬧劇?她發誓,她不會再去相親,不管誰說什麼,也不管什麼原因,她都絕對不再相親。絕不!

之後的幾天尚美都沒回家,週一藍也堵著口氣似的沒再找她。娘倆兒一直僵持著,誰也不肯先讓步。可明天是週末,下午尚真找她,說週一藍病了,讓她回家看看。她答應明天回去,可心裡還是不大情願。她覺得不可思議,做了一輩子教師的週一藍怎麼能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明白?怎麼能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有程勇。她一想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不陰不陽、不男不女的花瓣兒嘴簡直就是個卑劣小人!明明自己行為齷齪,卻硬要嫁禍別人,果真應了那句話:惡人先告狀!

尚美關上燈,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嘩嘩的雨景發呆。此刻,鋪天蓋地的雨水已將整個城市氤氳成潮溼的一片,風聲急厲,落花流水,每個人走在雨裡都是一副弓肩縮背、匆匆忙忙的樣子。季節正在更替,秋天已遠行成一個模糊的背影,而冬天強勁凌厲的腳步,已借這場大雨聲勢迅猛地踏上了青城的土地。

手機螢幕一閃一閃,提示有簡訊進來。其實不看尚美也知道,習慣每天睡前給她發簡訊的人好像只有一個。點開一看,果然是歐陽俊航——一個每晚睡前都堅持跟她道晚安的人。資訊一共兩條。

第一條:你身材的比例看上去不像擅長運動的女生,但沒想到跑得還真快!並且你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裙襬、頭髮、包括整個人,都是一種靈動飛揚的感覺。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兒,總帶給我出乎意料的驚喜。

第二條:其實,有沒有高水平的老師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你這樣一個亦師亦友的人一起學習。我不太需要老師,但很需要你這個朋友。有些話我寫不出來,以後當面對你說。晚安。

好一會兒,尚美盯著手機久久愣怔。亦師亦友?朋友?是啊,她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已經成了朋友。在彼此交往的過程中,在慢慢增進的友誼裡,她其實已經當他是朋友,他們也早已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