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三點半吧,我三點半在中心購物廣場的星巴克等你。”說完,曲克偉忙不迭地率先收線。
摁斷電話,尚美的心情豁然開朗。坦白說她也想見個面,也想把肚子裡的心結趕緊開啟。她看看錶,兩點三十五分,距離晚上九點四十分的航班起飛時間還差整整七個小時。時間上肯定沒問題。不要說十分鐘的談話時間,就是看場電影或吃頓晚飯的時間也綽綽有餘。
不過,內心裡,尚美其實更希望曲克偉能主動回家。希望他提著行李,像當初突然離開時那樣,又突然回來。然後,也不需要面對面坐著談清楚,感情的事兒哪是一兩句話就能談清楚的?她也不要他解釋原因,更不需要他承認錯誤。只要他像以前一樣,將她緊緊抱住,讓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看到他的眼睛,讓她能切切實實感覺到他在身邊、他們在一起就足夠了。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矯情厲害的女孩兒,更沒有舉一反三、得理不饒人的心機和氣勢。她的心寬泛簡單,性格也溫柔平和,神經更是大條兒得很,從不為難自己,更不想針對別人。在她看來,一切簡單就好,她一貫主張過減法生活。通俗點說,就是凡事都願意往好處想,不喜歡沒事兒找事兒地瞎折騰。
她在家裡磨蹭了一會兒,隱隱期待著門鎖會在某個時刻悄然開啟。她澆花兒、給金魚換水、收起晾乾的衣服,並再一次開啟旅行箱檢查了一遍要帶走的行李。很快,時針指向了三點,距離約定見面的時間不到半小時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尚美不免有些失望起來。她知道曲克偉不會來了,這個時間他大概已經坐在星巴克裡左顧右盼地焦急等待了。她猜想,他是不好意思就這樣突然回來吧?婚期在即,作為未婚夫卻一聲不吭地突然走掉,不管怎樣,是應該給個解釋才行。不管這個解釋是否合情理,也不管他的態度是真誠還是狡辯,反正,必須得解釋一下。
三點十分,她撐著雨傘走到街上。天空正在下雨,不大不小的中雨,已淅淅瀝瀝下了兩天一夜。六月的雨天總是這樣,說來就來,該走不走,纏綿多情地氤氳著,像一段不能釋懷亦無法繼續的兒女私情。
尚美站在陰涼的雨地裡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來了一輛有些破舊的計程車。坐在車裡,她聽見收音機里正在播報路況資訊。資訊裡說,因為天溼路滑,幾個主要路口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車輛追尾或刮擦事故。這樣一來,很多馬路都在塞車,幾十輛汽車或排成長隊或擠作一團地互相擁堵著,扭扭捏捏半天挪不了一步。
二 姐姐,幫幫忙!(2)
計程車也跑得很慢,很多時候都在一動不動地原地等待。司機是個沉悶黝黑的中年男人,不善言談,只是機械地重複著起步——剎車——起步的動作。尚美有些無聊,她一邊聽廣播,一邊把臉貼在玻璃窗上向外張望。此時,計程車正從海邊駛過,連綿的海岸線、霧濛濛的天空和海面、被雨水洗刷碧綠的植物、火紅的美人蕉、巨幅廣告牌、五彩斑斕的傘花、穿短裙的少女、奔跑的孩子,如電影畫面般從眼前一一掠過。也許是走走停停的關係,也許是時間真的很多而自己卻又的確無事可做的關係。一路走下來,尚美竟意外地發現自己生長的這座城市果然很美,就像報紙上宣傳的那樣:紅瓦綠樹,碧海藍天,環境優美,特別適宜居住。
尚美出差要去的城市也有海,是一座南方的海濱城市——廈門。她沒去過廈門,卻知道鼓浪嶼和南普陀寺都在那兒,也知道廈門是著名的鷺島。本來,這次出差是要去北京的,但客戶臨時有個重要會議要趕去廈門,為配合客戶的行程,公司只好將出差地點也改在了廈門。通知一到,尚美和客戶部經理奚佳都興奮不已。本來嘛,北京已經去過很多次,無論如何都沒什麼興趣和新鮮感了。但廈門不一樣,光聽名字尚美就激動了半天,浮想聯翩地恨不能馬上就飛過去。
她看看錶,三點四十,已超過約定時間十分鐘了。曲克偉還沒到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尚美掏出手機,發現有條簡訊。開啟一看,卻不是曲克偉,而是姐姐尚真的。尚真說:我的小說發表了,下一步準備進軍電視劇,怎麼樣?有什麼合理化建議提一點吧!尚美笑了,自己能有什麼建議?她對寫作一竅不通,她從小隻對色彩和線條感興趣,不像姐姐,不僅口才好,文采也頗為斐然。
尚美略一思忖,給尚真回了一條:我的建議——英俊多金男+純情苦命女;兇殺暗算+諜報商戰;離異孤僻女上司+體貼多情男下屬;婆婆小姑+兒子媳婦+岳父岳母;孔雀女+鳳凰男;中年危機+婚外激情;勵志奮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