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時尚前衛、充滿挑戰的工作;還長的眉清目秀、楚楚動人;還才華橫溢、知書達理的,怎麼就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呢?實在是令人費解嘛!
不過,從內心來講,尚真又深知尚美和她不同。她在感情上歷練豐富,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是貴人,可以在事業、生活上對自己有幫助;也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是垃圾,必須敬而遠之、繞道而行;還知道大部分男人是白開水,沒滋沒味,但解渴潤喉,對身體有百益而無一害。當然,她更清楚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可以付出真情、用來談婚論嫁做老公的真命天子。
有一段時間,尚真幾乎已確信她永遠不會碰見那個可以做老公的人了。那時她剛考進大學,和黃海波好了近兩年,確切說,是已經做了黃海波兩年的地下情人。尚真迄今都不明白,她為何會給別人做情人?並且一做就是那麼多年。她不缺吃喝,不乏追求者,而且還是青春正好的年華,怎麼就跟了已婚男人黃海波呢?
想來想去,尚真終於發現:雖然人海茫茫,但實際上和你磁場相吸的人就那麼幾個。所以不管你走到哪兒、如何躲避,該遇見的人總會和你在的某個不經意的時刻突然相遇。尚真覺得,她和黃海波就是這樣;是磁場相吸、不可逃避的命中註定。她常常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多年前那個毫無徵兆的夜晚,回想起自己在醫院圍牆外和黃海波的初次偶遇。
那時,她剛滿十七歲,是個清瘦高挑、敏感倔強的寡言女孩兒。正讀高二,是年級優等生,有著強烈的表現欲和征服心。閒暇時談過幾場無疾而終的小兒科戀愛,喜歡外表出眾的帥氣男生。很多人對她的評價是不好接近,但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聰穎和出眾。她是個與眾不同的漂亮女孩兒,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在不經意間給人留下難以泯滅的深刻印象。
也許就因為這份與眾不同的特別吧,那天晚上她剛把手伸向醫院大門的門鎖,值班老頭兒立馬兒通電般從屋裡直躥出來,一邊用明晃晃的手電來回掃射,一邊大著嗓門斥責她:幾點了還來?一天來兩趟,不睡覺了?
尚真鼻子一酸,她的確沒法睡覺。她剛剛和尚書田鬧了彆扭,一番爭執後離家出走了。但她出門太急,沒拿外套和圍巾,在深秋的時令裡,只穿了一件又薄又小的腈綸毛衣。而此刻,週一藍正在住院,原因是多年沒犯的冠心病在某個晚上突然復發了。她不想回家,卻也無處可去,只能偷偷跑到醫院這邊兒來找母親。她原想趁人不備悄悄溜進病房混上一晚,但沒想到值班老頭兒的記憶力居然如此之好,居然記得她白天已來過兩次!
尚真並不死心,一遍遍央求著值班老頭兒:讓我進去吧。我沒地方去,我今晚就是過來陪我媽的。值班老頭揮揮手,說:“姑娘,病人都睡了,你也趕緊回家睡覺。再說了,”老頭指指大樓,“你進了這道門兒也沒用,裡面還有門兒呢,全鎖了,根本進不去。回去吧,走吧。”老頭揮揮手,收起手電,慢吞吞踱回屋裡,不再搭理尚真。
十一 註定的相遇(2)
夜已深,天空盤踞著大團濃厚的陰雲,風聲急厲,樹葉在枝頭嘩嘩作響,彷彿一連串喧囂熱鬧、卻又淒涼驚駭的感嘆。馬路上行人罕至,車輛稀少。尚真離開鐵門,抱緊雙肩,迅速向醫院的另一側跑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必須進入醫院。她不想回家,在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除了週一藍所在的醫院病房,她真的無處可去。
不一會兒,尚真跑到了與大鐵門遙相對應的醫院東側。這裡距週一藍住院的病區僅幾步之遙,並且她知道病區的大門一般上鎖,而旁邊的一扇小門卻是每晚開著的。她想從這裡爬牆進去,然後再悄悄溜進開著的小門,這樣就可以巧妙地避開幾道關卡,順利進入週一藍的病房。這樣想著,她順勢爬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頭,接著從車頭爬到車頂,在車頂站好後,卯足力氣奮力一躍。可惜,圍牆太高,她的手指不過才稍稍碰觸了一下牆頭而已,根本沒有爬上去的可能。但她並不氣餒,一遍遍跳起,試圖攀越。可很快,她就雙腿發軟,氣喘吁吁起來。而圍牆如一道高高在上的天塹,似乎越來越高,永遠不可逾越。她望著圍牆,愣怔著,絕望得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就在尚真絕望愣怔的當口兒,一聲尖銳的汽車鳴笛突然響起,彷彿腳底炸開了驚雷,驚得尚真身子一顫,整個人從車頂直落下來。可是,出乎意料的,她並沒有狠狠跌個跟頭,而是被人接了一下,又扶了一把,然後潦潦草草、馬馬虎虎地總算站到了地上。她的腳扭了一下,疼得不敢著地,她想道謝,卻驚恐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這時,那人猶豫著伸出手來想攙扶她,而她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