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她就會美麗到極致,讓人看了一眼還想看一眼。
莫里森擰開水龍頭,往漱口杯裡灌滿冷水,再往嘴裡一灌,呼嚕幾下,吐出,算是刷牙完畢。
“為什麼不用溫水呢?多冷啊!”女人的語氣裡竟有一絲關心與嗔怪。
是啊,我怎麼不用溫水呢?多冷啊!她莫名其妙的關心讓莫里森也跟著她莫名其妙地責問起自己來。
我得跟她說幾句,莫里森惴惴不安地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感覺今兒的遙控器也有點莫名其妙,不太好使。
從何說起呢?問她從哪裡來?問她來幹什麼?問她跟自己是什麼關係——這個好像不能問,我和她可什麼關係都沒有!
莫名其妙的興奮和茫然讓他看起來像一匹受傷的孤狼,外面菜市場的*——他總這樣形容普天之下的嘈雜之音——讓他顯得有些不麻煩。
“……昨天下午四點,女兒被一夥青年追打後,突然失蹤,母親傷心過度,心臟病復發……”電視裡的報道一向乾脆利落,摒棄“同情”等一切不良情緒,顯得純正客觀。
莫里森扭過頭去,想掃描一下女人此時的表情。
女人正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朝他走來,一邊走,一邊看向電視。
莫里森真擔心她突然叫起來:“媽媽!那是我的媽媽!”
他心想,如果她真這樣叫起來,我就把她送回去,送回她可憐的媽媽那裡去。
鬼才知道她家在哪兒!
第三章:不要問我從哪裡來
“來,這杯是你的。”女人將牛奶遞到莫里森手裡,坐在他左側,專心致志喝起自己手中的牛奶,不時抬頭看看電視,又側過臉來看看莫里森。
“別擔心,不是我。”她是一個細心的女人,很快就發現了他的不安。
“是啊,”莫里森附和道,“沒有哪個女人聽到自己的媽媽心臟病復發後,還能一邊看電視,一邊津津有味地喝著牛奶。”
“這倒未必,說不定我就是那種女人,誰說得清楚呢?”她往後靠了靠,一臉的毫無把握。
“如果你是那種女人,”莫里森再次強調了他的假設,“如果你是那種女人,我得考慮要不要在中午之前趕你出去。”
“哦,我特別不樂意被你趕出去,不過我想,要不要趕我出去,是你的事情。”她點點頭,很確定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是我的事情,不過,我無法判斷你究竟是不是那種女人,所以我想,你有必要……”莫里森沉吟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接過去說道,“但事實上並無必要,大街上那麼多人,可有誰在意過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人的姓名和來歷?”頓了一頓,接著說,“你之所以認為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不是因為你在乎我從哪裡來,不過是因為我出現在你的房子裡罷了。”
“嗯,”莫里森摸摸鼻子,“倒也是,我認為沒必要解釋什麼了,不過,”他用手指指外面說,“我有事出去,你是出去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哦,這樣吧,”她伸出中指和食指,作了兩個假設,“如果出去以後,你還讓我回來,我就出去,如果你不讓我回來,我就留在這裡,怎樣?”
“如果你出去你會去哪裡?”話一出口,莫里森就後悔了,他認為自己不應該這麼問,以免女人覺得他在乎她。
“出去再說。”她回答得挺利索。
“哦?那,如果你留下你會做什麼?”莫里森好奇地問。
“你出去以後我再決定!”女人又笑了,玫瑰在臉上徐徐開放,那種妙不可言的*是從她的嘴角開始擴散的,一直擴散到微寒的空氣裡。
我又何必急於將她趕走呢?她的行為雖然有些驚世駭俗,但讓她留下,我也不會損失什麼。
莫里森只得自我解嘲,攤開雙手:“這樣吧,儘管我還是覺得你留在我的房子有欠妥當,但我也不想因為這是我的房子就對你的去留指手畫腳,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向外走去。
隨著他開門時的一聲咔嚓,女人在後面叫了起來:“等等,我也出去!”
莫里森心想,嗯,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更好聽。
現在,不能說莫里森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好感,但至少,他對這個女人不厭惡。
好感都是從不厭惡開始的。
第四章:翻船前的女人
失眠比死都可怕!鬱比婭在心裡詛咒,不光詛咒失眠,連同她自己胡亂的思緒也一併被她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