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洞。付完車錢,李居麗看著屬於翁廷均的大奔。眼神波動了下。
“小姐,請問你是找翁先生的嗎?”
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小姑娘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是的。”
“請跟我來——”
金花姐姐提前離去讓李居麗心安不少。跟著服務員走到包廂裡,李居麗看著醉倒在榻榻米上的翁廷均,無奈地搖頭。
“麻煩您幫我一起把他攙扶出去可以嗎?”
“好的,小姐。”
兩個人齊心協力地把翁廷均扛到賓士上,李居麗從翁廷均口袋上掏出車鑰匙,向服務員道完謝,要了兩瓶礦泉水和幾包紙巾,便開著車離開了烤肉店。
“醒醒。”
“翁廷均。”
李居麗把車停靠在路邊,她不知道要把翁廷均送往哪裡去。她不想回到明洞,但是除了明洞又有哪個地方可以去?
為了避免自己被服務員認出來,李居麗沒有幫翁廷均繫上安全帶便開車了,此時已經到了安全地帶,見翁廷均還在沉睡中,她便彎下腰,親手為翁廷均繫上安全帶,一股夾雜著汗味、酒味、烤肉味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李居麗的內心被衝擊了下。精緻的俏臉瞬間又酡紅一片,睫毛微微顫抖著。
車子一番顛簸,翁廷均早就醒了,經過短暫的休息。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是你啊。”
“嗯。”李居麗心裡一驚,急忙離開翁廷均的身前。
翁廷均視線模糊地看著李居麗,從衣領上取出墨鏡晃了晃。
“這個是你的嗎?”
李居麗眉頭蹙了蹙。她不喜歡這個牌子的墨鏡,篤定地搖頭。
“哦。”
翁廷均眼神狐疑。除了她,他真的想不出那個神秘的女人是誰。她否認在情理之中。好像那晚他有動手和動腳……
“沒事!”
翁廷均收回墨鏡,冷淡地道:“你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李居麗被翁廷均的態度激怒了,“我真是有病呢,千里迢迢地丟下隊友吹著冷風跑來接你,你一句謝謝不說,還被你趕下車,呵呵。”
“謝謝。”
李居麗:“……”
“你不走?”
“我為什麼要走?”
你讓我走,我偏偏不走,憑什麼啊?
“是啊,為什麼要走。”翁廷均閉著眼,疲憊地道。
李居麗默然。
“前面有個酒店,送我到那裡下車吧,你把車開走,回頭再讓吳文軒送過來就行。”
翁廷均不想說話了,他一開口就難受無比,腦袋脹得發暈。
李居麗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發動了車子。沒多久就到了前方的酒店,車子停下,翁廷均搖搖欲墜揣著錢包下了車,腳步趔趄地邁上了佈滿雪花的臺階。
寒風吹來,翁廷均身子一抖,眼神飄忽,一個臺階沒有踩穩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砰。
他感覺不到疼痛,他現在只想睡覺。
我發誓。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翁廷均蜷縮著身體,身子輕微的顫抖著。
黑色大奔在夜色中遲遲沒有發動。看著翁廷均狼狽不堪的樣子,李居麗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帶上墨鏡下了車,費力地把倒在雪地裡的翁廷均扶了起來,翁廷均很沉,李居麗一個人招架不了,她皺起眉頭從包裡拿出粉底……幾番猶豫,眼見翁廷均嘴唇凍得發紫,李居麗咬著牙把厚厚的粉底塗抹在臉上,然後飛快地跑到酒店裡。
服務員看著一個“醜陋無比”的女人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丟下一萬韓元讓她幫忙攙扶,服務員小雞啄米點頭,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個人把一灘爛泥的翁廷均抬到了房間裡,辭別了服務員,李居麗跑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急忙卸掉妝容。
她討厭一切醜陋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妝容。
……
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一夜她發現了事實的真相。
翁廷均是蜘蛛俠。
翁廷均一次又一次保護了她們。
翁廷均即便知道他被誤會了也沒有解釋。
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個人跑到了雷電交加的室外,她沒有被流言蜚語擊倒,沒有被謾罵詆譭打倒卻被一場淋到心底的大雨淋倒了。
她抓住了翁廷均的衣角,翁廷均粗魯又霸道地抱著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