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東看西瞧,觀察了好久。她放眼望去,看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花。“咦!那是木春菊?”她又心驚又喜。
“不!在我們這兒,都叫它‘瑪格麗特’,很詩情畫意的名字吧!”“瑪格麗特?”宋薇咀嚼著。“好名字!”
“是啊!而且我還知道,以前常送你大束瑪格麗特的陌生男人,對你是很……嗯嗯嗯!”月華很曖昧地笑了笑。
“學校的事,你還記得?”宋薇真服了她。
“當然,誰叫你風頭那麼健。”月華嘻笑。“瑪格麗特的花語是——暗戀。瞭解嗎?那名陌生男人鐵定是愛上你了,只不過,他是單相思,好可憐呢!”
瑪格麗特花語——暗戀。
宋薇怔愕著,不知如何言語。
月華還告訴宋薇,在這個小鄉村,只有兩位東方人,一個是她,另外一名是很有錢,偶爾才會露面的日本人,他很冷酷,從來不和鄰居打招呼。
“最近,我又看到他了!”月華接著說。“他的家就在我們家的前面,土地比我們大好幾倍喔,這位神秘的日本人,很喜歡木春菊喔。就算是在冬天,他家的溫室,也只種瑪格麗特。好奇怪的人!大概是以花寄情吧!不知他愛的人是誰,這女人很好命呢!有一位深愛她的痴情男人。”
一聽是日本人,她馬上聯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黑道少主,她暗忖:找個時間,再去前面林間逛一逛。
看完溫室的花朵後,月華便開始做中餐,宋薇在一旁伴著她。
他們一起吃飯,月華與Rio和宋薇用英文聊天,月華因為正在學習荷語,她也以簡單的荷文與Rio溝通。
不知說了些什麼,Rio深情地注視月華,他道:“IKhouvanje。”
月華嬌笑,她很滿足地點頭。
宋薇的心卻突兀抽搐不已,這句話她再也熟悉不過——那是剛澤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月華——剛才……Rio說什麼?”宋薇緊張得舌頭打結道。
“喔!他說荷語啊!IKhouvanje,就是荷文‘我愛你’。”月華解釋道。
天啊!好似心臟麻痺,她整個人癱瘓在椅子上。
不!她好想放聲大哭。她這輩子從未如此後悔過。
剛澤是愛她的。
她真是傻子,一直只知抗拒,怨恨自己的不幸,卻忘了要接受命運,才會錯過翩然而至的真愛。
如果,她能早知道剛澤愛她,或許……今日她也不會離開剛澤了。她——她瘋狂地想見瑪格麗特,半晌間她才恍然明白,“瑪格麗特”是剛澤對她愛的表示。
她多想在瑪格麗特的花團錦簇中,大聲哭訴:剛澤,我愛你。
她拿起外套,也不管月華在後面嚷叫天氣有多冷。
宋薇一刻也待不住地奪門而出。
她幾乎一跑出門,淚水就簌簌滑下,她一直往前頭小徑走,白雪茫茫,就好像她的心,一片迷惘。
不知走了多久,她都覺得耳朵僵得快掉了,整個頭都僵了,宋薇才有些意識,老天!真的是太冷了。
不過,幸好,月華指的那個日本人的家,就快到了。
宋薇覺得腳已不是自己的,她幾站靠僅有的意志力,來支撐自己繼續往前走著。
不一會兒她看到了那個很大的花圃溫室。
在透明保溫室下,她真的看到數不盡的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宋薇一想到剛澤的柔情蜜意,她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決堤了。
剛澤!剛澤!我瘋狂地想見你,求求你再讓我見你一面。宋薇不停地低喃著。
她步伐輕緩地走進溫室,看到瑪格麗特,迎風搖曳,宋薇彷彿見到剛澤的臉龐,唯有在這裡,她才能嗅出屬於剛澤的氣息。
在溫室的另一角落,她見著了身穿工作服的高大日本人,他背對著宋薇,但身高和魁梧的體格和剛澤相仿。
一定是她眼花了!是她太想念剛澤了?
“對不起,打擾你!可以讓我待在這兒嗎?我很喜歡這種花——”宋薇很禮貌地要求,不過,那位日本人遲遲無反應。宋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觀光客,外面的天氣好冷,我都快凍僵了,我可以等到太陽出來時,再離開好嗎?”宋薇有些彆扭地說著。
“為什麼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你這樣虐待自己,我的心好疼啊!”對方說著日文。
老天爺!這聲音,這聲音……宋薇心跳加快起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