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一會,嘀咕道:“暴力解決不了所有問題。”
東東道:“是,但暴力可以解決得了囡囡的服務質量的問題!這是桑拿生存的基礎,如果不這樣,哪個女人剛進酒店時會自願幫一個陌生男人不管老的醜的做全套的?”
我嘆了一口氣,空氣有些沉默,我道:“為了幫助她們儘快成長,我——我認為東東你派人使用家法時,要注意尺度。”
我看著天空,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我安慰自己慈者不掌兵。但我沒打女人,女人卻因我而被打。我總覺得心裡很彆扭。在本該文明的角落裡,這裡還是流行著森林法則,偏偏還這麼有效。
野豬並不勇猛,我又有些想念李鷹了。我悄悄地走道五樓後樓一個最偏僻的角落裡,那裡是一個小黑屋。我聽見了違紀女人的哭聲,還有用針扎人後淒涼的哭聲,這個刑法,夠痛苦又沒有傷痕,實在是居家常備,傷人於無形,暴力又內斂的不二兵器。
這次違紀的是三個女人,我都認識。她們都是很被人忽略的貨色等,跟妖精、素素、張姐、粉絲等比,是沉默的大多數。但她們照樣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故事。
那個哭得最慘的叫阿葉,水電職業中專畢業,以前做得是一個小超市的營業員,本來也從沒有想過到東莞做家禽。後來有一次同學聚會,跟幾個同樣中專畢業的姐妹聊天,那幾個姐妹有關係進了一個二線城市的電力局,阿林以為別人談的是年薪,後來發現說的是月薪。一怒之下來到了這裡,兩個月了,還是不能適應,經常該服務的環節不服務,屢教不改,昨天做服務時當真客人的面吐了出來。小黑屋木棍處理。
一個叫阿林,原來在美的集團裝風扇,後來老公劈腿,又把家裡的錢都揮霍了,覺得生活沒有著落,就帶著女兒到了家華。這人年紀偏大,將近三十二了,但有個優點,服務態度沒得話說,叫幹什麼幹什麼,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所以家華也沒有趕她。我跟她只見過兩面,但她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她第一次見到我她向我討教怎麼教育自己的女兒,討教了兩個小鐘,從學習方法到心理保健,幾乎事無鉅細地詢問我。我能很負責的說,她對女兒真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的那種好,儘管每天一有時間就逼她女兒做作業,學鋼琴,逼到了很變態的地步。第二次見她,她一臉幸福地告訴我,今天她生日,女兒在晚上九點的交通電臺的點歌節目,給她點了歌。為此我也很高興地鼓吹了大量囡囡收聽,在家華,夫離子散的故事天天上演,而這樣能享受點天倫之樂的故事太少了。結果,這女人和女兒的點歌節目成了一個笑柄,她女兒果然點了歌,點的是辛曉琪的歌《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昨天,她送一個大爺級客人離開時,不巧,她的女兒正揹著書包放學到酒店尋找她做“會計”的娘,那客人很親密很理所當然地抱過她女兒,順手抓了抓這十歲女生的屁股。一向對客人逆來順受的阿林毫不猶豫地在大堂一膝蓋撞擊了客人襠部,從此這個客人性生活不能自理。
在大堂打客人,影響極為惡劣,也被關了小黑屋木棒處理。
第三個女人叫阿花,長得極為漂亮,可惜身材不怎麼好,空前絕後的。她包了一個小狼狗,這在囡囡中不稀奇。但她執著的相信,這個小狼狗跟她之間是瓊瑤式的愛情,為此賺的錢全變成了肉包子。這個小狼狗喜歡賭博,她就做了“老公”的自動取款機,有時錢不夠了,就被“老公”打。前天,她接一個客人時,客人滿臉期待地叫她脫了衣服,她宛若雪白的牆壁打著兩個圖釘,客人大為老火,打了她一個耳光。一氣之下,阿花偷了客人的錢包,送給了“老公”。
阿花的老公我見過,極為猥褻。每天接阿花下班,並“檢查”她的工作收入。東莞就有這麼一群人,喜歡找囡囡談戀愛,編一個夢想的未來,然後“借”錢做生意,然後“生意”虧了,然後接著“借”。偏偏這些人對不少感情空虛活在自卑中的囡囡還真有吸引力。正常人談戀愛為了上床,這叫動機不純。這群人,上床是為了談戀愛,動機就更不純了。
東東道,囡囡偷東西傳出去可以毀了整個酒店幾百號人的飯碗,應該重罰。在我的批准下,小黑屋,針灸加推拿,三天。
我遮著耳朵,離開了了五樓。
在這一行混的,絕對不可能是善人,適合我幹嗎?
花會就要開了,含香、紅玫瑰、楚妖精、白素素個個妖嬈、寶馬香車、高檔香水,毫不吝嗇。這是事實。但她們絕對不是囡囡的代表人物,因為大大多數囡囡天生註定就不會是頂級會所延慶山莊或天上人間的王牌,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