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起來,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對不起老闆。”
明姐白了大黑崽一眼,大黑崽也看了明姐一眼,那一眼裡滿是可憐,又有一絲骨氣。明姐怔了怔,轉頭對阮老闆說:“阮老闆,今天是我們家華桑拿工作人員不對,今天我免了你房費好嗎?”
阮老闆用中指點了點大黑崽的額頭:“你下次注意點了,撈佬!明姐,我跟你們毛老闆是朋友,要你免什麼房費,我拿不出錢嗎?”帝王房要四百多,看來阮老闆沒放在眼裡。
大黑崽鞠躬道:“謝謝老闆。”轉身沒走幾步,又被阮老闆叫住。
阮老闆拿出一塊錢,扔到大黑崽的托盤裡,道:“外面擦鞋都是一塊錢,本來不給你的,算了,算了,不要說我們本地人小氣,你訛錢這是不對的,知道嗎。。。。。。。”
罵完後。大黑崽臉上肌肉完全擠成一堆。退著離開。
看完這一幕,我肯定,東莞的治安算完蛋了,配置多少警察都沒用,有這麼多大黑崽,又有這麼多阮老闆,亂是免不了的,要是哪天大黑崽想不通了,捅阮老闆幾刀,是完全符合心理學規律的,任何人憋著的火總是會發的,只是哪天,對誰而已。東莞是中國的性都,也是中國的巴格達,說句俗氣一點的花,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把他送去東莞,那是天堂,擁有中國第一多的美女。如果你討厭一個人,也把他送去東莞,那是地獄,擁有中國數一數二的罪犯。
我看見大黑崽拿出一把剪刀,緊步趕來,我心裡一緊,這麼快就要出事?卻見他咬著牙齒,快步向前,一步又一步,踩得那柔順的波斯地毯都是深坑,我想真的完了,看到阮老闆還在安詳的熟睡,明天的東莞日報估計會有一個豆腐塊寫一場血案了?再回首,卻又見他綻放迷人的笑容,蹲到另一個客人沙發下,給人修腳了。
從小喜歡水滸的我,即安心又有點失落。
部長明姐扭著跨,走到我面前道:“靚仔,你還真新鮮,要玩衣服穿得多的。我真有你大學女朋友的感覺嗎?”
我一聽有戲,道:“是啊,你很像我大學的一個同學。”
明姐道:“你這話好老土啊?不過姐姐喜歡,要是早一年,我就去陪陪你了。現在不行,我收山了。你以後給我電話,我可以給你所有的房費打八折。”說完給了我一張名片。我也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面刻著點石心靈工作坊首席諮詢師的名字。道:“我從來不佔美女便宜,這裡的囡囡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找我,所有心理諮詢打八折。”
她用一種看怪物的眼光望了我一眼道:“你治精神病的啊,我們桑拿沒有精神病。”
我道:“你這是很常見的誤會,心理諮詢師是給正常人做心理健康輔導,跟精神病醫生有聯絡,但是兩個工種。”
明姐冷淡地哦了一聲,道:“你不是來做推銷的吧。”然後迅速離開了。沒關係,我對自己說,星巴克老闆被拒絕了五百次,我還差得遠了。
張小盛終於回來了,以他的能力,這四十分鐘屬於超水平發揮了,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我說:“又不爽?”
張小盛道:“不爽,浪費我七百塊錢。”
我道:“服務不到位?要不要投訴小姐。”家華和很多桑拿一樣,有投訴制度,被投訴的小姐直接扣完這次服務的錢,而且沒有申辯機會。
張小盛道:“不用了,小姐把二十八個流程全部做了,每做一個都報流程的名字,問我到不到位。囡囡已經盡力了,是我的原因。”
我問:“真廢了?”
張小盛道:“沒有,只是我要的是感覺,不是器官。這裡卻只有器官。”
我向他舉起大拇指,道:“你終於有一項接近我的境界了。”
我和張小盛起身離開,我慣性地一摸口袋,手機被偷了,轉身在桑拿尋找了半天,蹤影全無。也只有暗道倒黴,被偷個手機還能怎麼樣?去麻煩警察叔叔?在東莞,這也算個事?
我鬱悶地隨便找到桑拿一個倒水的服務員,豎著中指罵道:“FUCK YOU!”這一個剎那,我和阮老闆沒有什麼區別,都有點仗勢欺人。仔細想來,桑拿還真有出氣的功能,跟心理諮詢室異曲同工,都是建設和 諧社會需要的好地方。
那個胖胖的小女孩呆了,滿臉笑容道:“我聽不懂英語。”
我道:“我想太陽你。”
那小女孩,停下倒水的活,一臉迷茫問:“太陽你是什麼意思?”
我道:“就是日你。”
那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