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片刻,一個錦袍玉帶的中年人現身而出,眾人自然認得,此正是岩石城城主——殷鼎川!
“怎麼?連殷城主都來參加這次家族會議?”韓嵩喃喃道。在其身後,坐著葉霆、葉恆、韓秋伊三人。
眾人深知,殷鼎川向來不大出席家族會議,除非是些重大事件,看來關於葉恆能否成為精英弟子,已算是樁大事。
待殷鼎川入座,元老會長老清肅簡單介紹完畢後,議論便入主題。
“諸位均知,昔日永珍國大將葉霆葉先生自來我們岩石城後,我們本當無限歡迎,遺憾葉先生背景身世均有些特殊,故替岩石城安危著想,元老會也早有定論,便是請葉先生早日離城,另攀高枝。可礙於葉先生傷勢過重,我們元老會也一再通融。而現如今,葉先生之子葉恆卻異常神勇,奪得虎咆大會頭名,雖說按大會規矩,葉兄弟理應成為虎咆館精英弟子,身為我們岩石城著重培養的少年英才,卻因之前關於葉先生的提議,令此事變得有些為難。所以討論再三,元老會決定透過此次家族大會,以作定奪!”
清肅言畢,一片沉寂,只有韓嵩,猛一拍桌子,氣沖沖道:
“虎咆館大會,可非元老會所定,而是岩石城的祖宗遺訓!葉恆既然奪得頭名,為何不能當選精英子弟?道理何在?!如若葉恆身為精英弟子,他們父子便順理成章算作是岩石城之人,既然是自己人,又談何驅逐?!”
“韓嵩,你不必激動,有話心平氣和地說。”白鶴眉頭一皺,勸道。
“教我如何心平氣和?今日殷城主在此,還望作個見證!恆兒既奪虎咆大會頭名,他便是虎咆館精英弟子,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誰也不能打破!”韓嵩依然氣勢洶洶,絲毫不肯退讓。
“韓嵩所說,也不無道理,但元老會提議在先,葉兄弟奪大會頭名在後,這又該如何定論?”清肅問道。
“既是規矩,便不能輕易廢除!況且葉大哥傷勢未愈,城外又危機重重,這時驅逐他們一家,無異於推向火口,難不成岩石城內,都是人面獸心之輩?你們身為長者,卻無憐憫之心,只求明哲保身,見葉大哥曾得罪蠻族部,又虎落平陽,便見死不救,如若他仍是永珍國大將,你們必定個個春光滿面,倒履相迎。一想到此節,真是令我韓某作嘔!”
韓嵩據理力爭,字字如刺,這番話一說,全場頓時一片聳動,尤其元老會三人,臉色均不好看。
“韓嵩,你言辭注意些!”賈子軒喝道。
“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吶!”趙無常也忍不住道。
城主殷鼎川只是觀望情勢,緘默不語。
“諸位,請聽我葉某一句話……”終於,葉霆緩緩站起身來,語態頗為誠懇,“今時今日,葉某淪落至此,也怨不得諸位,葉某也極感激諸位暫且收容。故葉某別無所求,到等葉某傷勢再好一些,無須照料之時,葉某一家,必會離去,請諸位放心。”
聽得葉霆表態,韓嵩一怔,葉恆則低頭攙扶著葉霆。
“說得好,葉霆。但據我所知,依我所見,你的身體已康復大半,行走趕路,恐怕不成問題。此時此刻,你不正站著與我們對話麼?”
這一語聲,聽起來有些沙啞深沉,原來竟是段壽山之弟,段烏崖所說。
段烏崖非但在岩石城屬一等一好手,還是御衛隊統領,雖非家主,說話也有一定份量。
“段兄,我葉某如只孤身一人,定當無所畏懼,可我還有一子一女,女兒尚且年幼,我功力若不復原,怎樣照顧他們?”
“復原?嘿嘿……”段烏崖忽地陰險一笑,顯得頗為蔑視,“就算復原,那又如何?不一樣會再被人打成殘廢?對了,聽說向你出手之人,還是個不滿二十的少年,連一個少年都打不過,活該成為一個廢物!”
段烏崖這般侮辱,使得葉霆心頭大震,竟一下答不上來。
“段烏崖,你想開戰不成?!”韓嵩怒道,幾乎跳起身來。
葉恆默不作聲,一直在隱忍,可現下聽到段烏崖言語如此惡毒,再也不能忍受,猛然踏出一步。
“你說什麼?!”
葉恆用手指向段烏崖,大聲責問。
他自然知道段烏崖是一名水系九段的氣師高手,在岩石城威名赫赫,與他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卻依然毫不畏懼。
“喲……廢物老子說不出話,輪到廢物兒子了,怎麼,難道你以為,僥倖勝了我們家楓兒,便天下無敵了麼?”
葉霆恍然大悟,暗想: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