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在嗡嗡嗡地亂飛。他強咬牙關，堅持到大嬸們做完自我介紹，然後扔下一句“大家幹活吧”然後就跑出盈傑公司，去市買了瓶冰鎮可樂，一口氣灌到肚子裡。

回公司後，王韜坐在一樓接待廳的沙上呆，覺得這種日子他過不了，說什麼也得想點小辦法換個別的工作，哪怕給人端茶倒水他也認了。不然再這麼下去。他早晚不是瘋也是瘋，甚至死的心都有。

這時候沈鋒慢吞吞從樓上下來，看到王韜，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立刻冷著臉走到王韜面前說：“起來！”

“什麼？”王韜愣了一下，沒明白沈鋒的意思。

“我讓你起來。”沈鋒臉色更冷。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王韜下意識站起身，回頭看看沙，以為沙有毛病，比方說不乾淨或者已經壞掉。

沈鋒鐵臉上掠過一絲冷笑，竟然刮斥起王韜，“這是你坐的地方嗎？這是客人的個置，你是衛生部長，應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王韜明白了，沈鋒是來消遣嘲笑自己的。他揚了揚眉毛，故意圓誣最薪直節，語至靦曰肌肌口正屁下望向沈鋒。怪聲怪韋地反問他：“請問。我該去的是犛一幾什麼地方？”

“哼，還用我說嗎？保潔員應該去哪裡你不知道？”

“我不是保潔員，我是衛生部長。”王韜仰起頭，擺出領導的姿勢。

“我不管你是什麼，你應該以身作則。難道看著自己下屬幹活，你什麼都不做？”

“這個面對沈鋒的質問，王韜一時也難以明答，他上午信誓旦旦說要好好工作，要為盈傑努力。現在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耳光吧？“好吧，我現在”就去，，老烏龜。

王韜話裡最後三個字聲音很小，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盈傑公司洗手間很乾淨，而且沒有異味，那些夫嬸保潔員確實挺勤快。不用督促，非常主動地幹一切她們能幹的活。王韜在洗手間裡繞來繞去，越想越鬱悶，卓堂計算機網路碩士居然被困洗手間出不去了。

心裡罵完趙總罵沈鋒，罵完沈鋒罵趙總，可一斤。人罵太無聊，沒多久王韜嘆了口氣，開啟一個廁間的門，蓋上馬桶蓋，坐在馬桶上把口袋裡那份廣東經銷商的資料掏了出來。趙總之所以“賞”王韜這個官當。就是為了讓他想辦法威脅廣東經銷商百達通公司，逼他們與盈傑籤代理合同。

這份資料裡表示，百達勇的總經理叫孟林，今年五十二歲，五年拼死了老伴，兩個兒子都在國外上學，他自己在深瑚開公司。百達通的產品銷售網覆蓋很廣，遍及半個廣東。所以很多曲公司有什麼產品想在廣東銷售，一定要去拜老孟的碼頭。

中午王韜曾聽蘇妙說起，這個老孟是個倔老頭，很不好搞，當初也是蘇妙親自出馬，費盡口舌才為喬治公司爭取來的。而盈傑在客戶關係這方面與喬治完全是兩個風格，喬治是靠籠絡，盈傑是靠威逼利誘。老孟當然不吃盈傑那一套，所以事情才僵化到今天這個地步。

既然蘇妙能拉到老孟，證明這個老頭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想重新把他拉過來，就只能想辦法感動他。至於沈鋒說的什麼當駭客，毀人電腦，完全是瞎扯淡，把老孟惹火了，弄斤小什麼別在全廣東推銷。盈傑的貨就徹底別想在廣東賣了。

王韜坐在馬桶匕，正琢磨孟林的事呢，洗手間的門突然開了，沈鋒若無其事地走進來，然後他突然愣了一下。沈鋒不像是來噓噓或者嗯嗯，他更像在找人，東瞅瞅，西望望，洗手間本來也沒多大，他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為王韜在廁間裡面，所以沈鋒看不到他，但他能看到沈鋒。尤其是沈鋒現在這德性，王韜不禁無聲冷笑，想了想突然走了出去。

“哎，真舒服啊，這洗手間太舒服了。”王韜故意裝做很享受很爽的樣子，還摸了摸肚皮自言自語地說。

看到王韜出現，沈鋒臉色立刻又冷下來，目光有意無意掃從王韜臉上掃過，然後他走到一個尿兜前。網解開腰帶就輕蔑地向王韜招了下手。“喂，你過來。”

王韜似乎沒聽到沈鋒的話，自顧自去洗手池洗手，嘴裡還哼著小曲。什麼大姑娘十啊十**小夥子二十剛出頭。沉鋒鼻子差點氣歪了。但他自持身份又不能火，只好大聲再喊王韜：“喂，我讓你過來。”

“天藍藍”海藍藍”王韜仍然置若罔聞，嘴裡哼的曲變了一個。然後對著鏡子整理頭。

沈鋒雙手抓著腰帶，凶神惡煞般走到王韜面前，“你是不是聾子？我叫你，你聽不到嗎？”

“啊？你叫我了嗎？”王韜茫然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