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玩笑嗎?
“瓔歇,這次你表現得不太好。” 鍾秉鈞神出鬼沒地拉開兩人的距離,漫不經心的面容下隱藏著尖銳傷人的情緒,他眯細了眼,掃過一臉佯作無辜的凌睿晨,“怎麼回事?你沒睡好?”他瞧見了她摭掩在粉底下的眼圈,她昨晚又沒睡了?她回臺灣後老愛深夜往外跑,她為何跑出去、出去會做什麼自己完全瞭解,但她是孤仙、總能避開他的注意獨自出走,連想抓她都抓不成。
“怎麼會呢?倪瓔歇露出她見人即露的嬌媚笑顏。唉,聽著鍾秉鈞萬般關懷的口吻,她都覺得欺騙他是種罪惡了,她明白他對她的心意,問題是自己無法接受啊!她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怔,難道……就如她對鍾秉鈞的態度一般,凌睿展同樣也無法接受她的傾慕?半絲都不能?只能說抱歉?不……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更不能承受此般猜想的結論。
“你臉色變得很奇怪。”鍾秉鈞直指她驀然刷白的雙頰,雖然她的臉上仍帶笑意,卻看得出已經有點僵硬。
“呀呵呵呵——”倪瓔歇爆出一連串不正常的輕笑聲,騰出一隻手拍了拍鍾秉鈞的肩頭,整個人還是窩在凌睿晨懷裡。“你太多心了,我的臉色很正常,對不對,凌姐姐?”
“正常才有鬼。”凌睿晨咕噥一聲,被她的笑聲嚇得膽戰心驚。她又在亂笑了,其他人的笑聲他可以不介意,但倪瓔歇的笑聲在他耳裡聽來就格外地刺耳,不需鍾秉鈞提醒,他都聽得出來她的笑聲非常言不由衷。“大笑雖然對健康有益,小心你笑得太離譜了,不等蚊子跑進去,眼角就會有紋路先夾死蚊子了。”
倪瓔歇睨著他做了個鬼臉,露出她的編貝玉齒,“亂講!”
非常愛嬌的一瞥,鍾秉鈞默默地瞅著倪瓔歇將她的撒嬌模樣轉移了物件,心中的落寞更添了幾分。和倪瓔歇相處了二十餘年,他一直享受著她的依賴,到最後他的存在因歲月而褪了色,自始至終佔不著她心中的重要地位。他望著她在凌睿晨面前流露出的神色,因為明白,所以他知曉自己永遠也得不到倪瓔歇對他會有這種表情。該放棄了嗎?退回一個義哥對義妹的關心,忘掉倪瓔歇這個在他心中停駐許久的女人?
凌睿晨會讓倪瓔歇傷心的,凌睿晨不會是個好情人,然她執迷不悟,即使自己勸了許久也沒有用。戀愛的女人總是盲目的,他看得出或許凌睿晨對她比對其他女人好,但還構不上戀人的邊緣,倪瓔歇願意冒險,等待一絲極微小的機會,他卻不得不擔心啊!
“就算我亂講好了,倪妹妹,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魔爪拿開?我快不能呼吸了。”凌睿晨攢眉地做出痛苦的表情,她粘在他身上還不打緊,可是愈抱愈緊就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了,這女人又暗自想用她的怪力勒死他。
“魔爪?”倪瓔歇略揚眉,唇邊躍上一抹調皮的笑意,索性將頭靠上他的肩膀,攀住他的雙臂。“怎麼可以把一個大美人的玉手形容成‘魔爪’?凌姐姐,你用錯詞了哦!要用‘柔荑’才對。”
“是,柔——荑。”他還豬蹄咧!凌睿晨咬了咬牙。“可以放開你織若玉蔥的‘柔荑’嗎?倪妹妹。”
“不行!”倪瓔歇大力地搖頭,將頭顱埋進他的胸膛。他的味道實在太棒了,她就是喜歡趴在他的身上聞個夠。
“倪瓔歇,這裡大庭廣眾的,你不想被那些八卦雜誌說得更難聽些吧?”鍾秉鈞的臉全黑掉了,他很能瞭解倪瓔歇是故意用這招讓自己明白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倪瓔歇甜甜一笑,“隨他們去說,我和凌姐姐要好得很呢!”
“鬼才跟你要好。”對這種情況,凌睿晨只能大翻白眼。
“啥?凌姐姐,你好像說了人家不喜歡聽的話哦!”倪瓔歇狠狠地在他肩膀咬了一下,如貓股的眼隨即一閃一閃,“這樣好了,為了增進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我去你家住一陣子,你說好不好?”
“不準”!
“休想!”
在場的兩個大男人異口同聲地對她吼道。
倪瓔歇略微錯愕了下,方才捂住耳朵可憐兮兮地說道:“你、你們幹什麼吼我嘛?我又不是作奸犯科,只是想去住一陣子而已。” 他們的反應雖然在她的意料之內,可這麼突然吼她的耳朵會聾掉的。
“住一陣子也不行。”凌睿晨堅持地說,讓她住到他家去?他又不是希望世界末日提前來臨,以她的性子,絕對會把家裡攪得雞犬不寧,一天纏住他將近十個鐘頭還不夠嗎?非要全天候跟著他?
“倪瓔歇,家裡往得好好的,不需要你搬出去。” 鍾秉鈞爬了爬頭髮,倪瓔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