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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她臉上打轉,其中滿是露骨的慾望。

“在下的家財雖不如蕭世兄顯赫,但卻也略通詩書音律,你我琴瑟和鳴,豈不十分風雅!”

“你……”終究是大家閨秀出身,聽他說得如此放蕩,闢若月又羞又氣,早刷白了一張臉。定了定神,強忍住滿腔屈辱,她冷冷說道:“大人身為翰林編修,要說只是略通詩書,也實在太謙虛了、郭大人,奴家日前曾作詩一首,無奈性拙才疏,自覺寫得不甚工整,不知是否能請大人指點一二?”

“哦?”郭業立刻擺出一臉博才多學的樣子。“你念來聽聽。”

關若月點了點頭,筆直望進他酒醉渾濁的眼睛,緩緩吟誦道:“百花報春繽紛開,畫師獨鍾梨樹白。冰芯但為知己綻,霜紙墨筆畫亦然。若憂不入時人眼,早買胭脂繪牡丹。”

郭業微微一楞,立刻變了臉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楞當場。

牡丹乃花中之王,歷來代表榮華富貴,多受王族權貴的喜愛。關若月的詩看似在談論作畫,其實卻分明含沙射影。

那意思是,她若有心賣弄風情,憑她蘇杭花魁的身價,早就已經被權貴豪紳捧在手心,又豈輪得到他區區一個翰林編修在面前賣弄討好?

眼看對方張口結舌,不等他擠出一個回答,關若月冷淡地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背後,郭業囁嚅半晌,終於冒出訕訕的一句咒罵:“他媽的!明明就是個青樓婊子,自命清高個什麼勁!”

粗俗的用詞聽來簡直宛如市集屠夫,哪裡還有半分飽讀詩書的模樣?關若月的背脊一僵,不覺停下了身子,抱著琴的手用力過度,指節微微發白。但是她到底很快就回過神來,低頭咬著嘴唇,沒有回頭,匆匆地往後堂走去。

回到飄香閣自己的房間,拴上房門,跳得狂亂的一顆心才漸漸平緩下來。關若月的背抵著門板,虛軟地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眼角,一顆淚珠已經沾上長睫,俏然滾落。

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些放肆的目光、粗俗的舉止、輕佻侮辱的言語……可是,她終究錯了!在那紙醉金迷的大廳裡,她表面鎮定,其實滿心恐慌,宛若驚弓之鳥。短短一個多時辰,卻彷佛過了很久很久……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

步履蹣跚地走到牆角,掬水洗去了滿頰鉛華,也洗去眼淚,她將微溼的臉埋在冰涼的掌中,深深地吸了口氣。

會適應吧?在平治少王爺未曾伸出援手之前,這樣的日子也是每天都在過。很快,她就會重新適應,也許有一天,甚至會習以為常……

也或許,若她真的幸運,這世上還有她值得信賴的親人存在,早晚都能讓她離開……

多少,都是一線希望啊!

這麼想著,心跳終於漸漸平緩下來。她木然地卸下耳環,拔去髮釵,也脫下身上這襲裁製昂貴,卻太過單薄的珍珠色紗衣。

沒有像往常那樣仔細收拾,她隨意將衣服往椅背上一搭,拿起梳子梳了幾下頭髮,便吹滅燭火躺進了被窩裡。

一縷月光從紙窗縫隙中照了進來,霜白的顏色,顯得那樣冷清。耳中還能隱約聽見前面傳來的喧譁笑語,閥若月緊緊閉上了眼睛,只覺得有無邊的孤寂,彷佛一張漫天大綱,將她牢牢地罩在其中,愈收愈緊,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不由地悽然苦笑了一聲,突然間微有感慨。風塵之地,果然是泥沼啊!

輾轉反覆了許久,始終無法入眠。正自煩躁間,突然,耳中聽見屋頂上傳來細微的聲響,驚得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那樣輕捷的步子不像是有宵小光顧,可是要說是野貓,聽起來又不太像……

正在她猜疑不定時,突然,窗戶被從外面撞開,一團黑影滾了進來,不偏不倚,重重地落在她的床上,頓時壓得她動彈不得。

那,赫然是個男人!

被身上沉重的軀體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關若月驚駭欲絕,張口想要呼叫,一隻粗糙的大手已經搶先一步,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

魁梧的男子微微喘息著,低沉急促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喝道:“別出聲!”

第二章

感官被男人的氣息所充塞,關若月幾乎是心膽俱裂,本能地拼命掙扎著想要逃脫箝制,對方說的話聽在她耳中,竟像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見她掙扎不休,男人收緊了手臂,如兩道鐵箍一樣,頓時讓她無法動彈分毫,而他的呼吸,也直接噴到了她的頸上。

怕他有進一步的舉動,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