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原地打圈;於是一次次地遇見舊人,一次次地開始再結束,結束再開始。
蕭張從來不信這話,因為他就再沒見過那個照片上剪掉的女人。
不過,古人總是經驗豐富,有些事情不是不會發生,只是時間還不到。
雖說是立秋了,天氣仍然炙熱,蕭張躺在大床上享受午休,電話響起。
蕭張結束通話一次,電話卻又次響起,蕭張扔掉擋在耳朵上的枕頭,接起電話。
肝火尚且還沒發洩出來,就又瞬間洩了下去。
蕭張一字都還沒吐出,電話那頭自顧自說完話就已經結束通話。
結束通話電話,蕭張望著天花板發愣,過了一分鐘又飛快地起身在衣櫃裡翻著衣裳。
西裝太正式,運動休閒又太過裝嫩,好不容易才拿了件藏青色帶帽長衣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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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純端著面前冒著熱氣的杯子,右手捏著精緻雕花的勺子攪著。
就算是相隔了快2年時間,林以純仍然篤定地相信自己在蕭張心中的重量,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約他見面。
蕭張推門進來就看見了坐在透明落地窗的林以純,他太瞭解她,吃飯喝咖啡是一定要靠窗的。
林以純看見蕭張便報以一個微笑,酒窩深陷。
蕭張一看見她這樣的表情心頭就猛然抽痛,時隔2年,一切似乎都還沒有變。
蕭張屁股還沒落在椅子上,服務員就端了咖啡過來,林以純用食指勾勾前額垂下的劉海:說“喏——你的藍山。”
蕭張沉默兩秒沒說話,最後卻還是說:“我現在喝維也納。”
蕭張其實對維也納這種甜味的咖啡並不算很熱衷,也僅僅是看花小米每次都喝記下了這個名字。
現在在林以純面前也不過是不願意顯得自己對舊情念念不忘而已。
當初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蕭張與林以純早餐都是兩杯藍山,早已經養成習慣。
林以純聽了蕭張的話卻也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淡淡一笑說:“那我叫人給你換一杯?”
蕭張心想自己已經夠矯情了,不至於把端上桌的東西退回去的道理,於是擺擺手說不用了。
蕭張拿起放糖往咖啡裡放,林以純看著蕭張沉默地樣子倒也覺得不習慣,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我離婚了……”
蕭張一聽這話,心猛地一沉,手也是一抖,不過半刻就穩住了咖啡,沒有灑出來。
林以純看著蕭張的樣子,臉上也是一片平靜,等著蕭張開口發問。
蕭張卻還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右手的勺子在杯子裡有規律地划著圈,深褐色的咖啡在杯子裡一圈圈地晃動。
林以純嘆氣:“你是死活也不想再跟我說話了是嗎?”
蕭張不看林以純的眼睛,盯著咖啡杯說:“我不是不想說話,我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以純笑得甚是可憐巴巴:“你可以說,我給你肩膀靠一下。”
蕭張看著林以純的表情,半發著呆:“我的肩膀在兩年前就垮了,你想靠我也給不了你靠。”
林以純聽到蕭張的這話,卻沒有顯得吃驚,似乎早就料到蕭張會是這樣的反應,纖細的手指卻悄悄在用力握著勺子,“對不起。”
蕭張笑:“一切都過去了。你也沒有對不起我。”
這話比責罵的話更讓林以純覺得難以接受,心頭更是堵。
蕭張轉移話題說:“怎麼?這次回來是要打算留在國內了嗎?”
林以純,一臉幽怨地看著蕭張,幽幽地回答:“還不知道,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這個橄欖枝遞得太明顯,蕭張不敢不接,也不敢輕易就接,左右打著太極:“當初我留也留不下你,此刻我也不指望我能留得下你來。”
林以純不打算將曖昧進行到底,咄咄逼人地說道:“我問的是你的想法,留不留是我的問題,你的想法是什麼是你的問題。”
蕭張被林以純這麼一激,想要繞著圈子說話也是不行了,可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於是又拿起咖啡在嘴邊輕輕嘬著,並不說話。
林以純左右手並在一起掐,手指頭都開始掐得緋紅了,才定定地問了一句:“你有女朋友了吧?”
林以純相信只有這個理由,才會讓蕭張猶豫。
蕭張內心的想法就像是海藻一般糾結在一起的時候,耳朵裡卻忽然躥進一串熟悉的笑聲,蕭張四處張望,這笑聲像極了花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