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笑了笑，道：“當然不是。”

“那他跑那麼快乾什麼？”

“可能是在找他最心愛的女人吧。情人眼裡出西施，把自己的最愛看做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倒也說得過去。”

“什麼叫情人眼……”

“好了好了，走吧寶貝，十年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的。”

街道重新恢復之前擁擠但不混亂的秩序，任飛也來到之前面具老闆指的攤位，購買恐怖娃娃。

這個攤位賣的基本都是那種很真實的島國小女孩的娃娃，或張牙舞爪，或眼神陰森，任飛也不敢注視太久。

賣娃娃的是個中年大嬸，價格倒也公道，不像之前那面具老闆一樣黑，買了兩個，任飛就又走回到面具老闆那兒，這個長得像菩提老祖的傢伙，仍然吃著葡萄，看到任飛回來，嘻嘻笑道：“小子，真有你的。”

“嗯？”任飛不明白這老傢伙說什麼。

一向不善笑臉的面具老闆罕見的衝任飛笑了笑，道：“剛才你看到那個白衣女人，就好像著了魔似的往前衝，我葡萄真是佩服！”

“你叫葡萄？”任飛不禁覺得好笑，他該不會也是編舞的吧？

老闆道：“我不叫葡萄，但是愛吃葡萄，所以大家就叫我葡萄。”

任飛笑道：“你很像電影裡一個角色，叫菩提老祖，我看你改叫菩提老祖得了，這個名字更響，說不定有了知名度，賣東西也快呢。”

葡萄嘿嘿笑著說了聲可以考慮，然後送到嘴裡一顆葡萄，邊嚼邊道：“那個白衣女人從還沒經過我攤位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我葡萄在天城夜市擺了十幾年的攤位，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可還真沒遇到這麼一位氣質出眾的女人，真是不得了。”

聽到葡萄主動談起那個女人，任飛連忙聚精會神了起來。

葡萄吐出胡，繼續道：“這個女人有點怪，來到我攤位的時候，並沒有問我這些面具怎麼賣，而是問我是不是天城人，在這兒擺攤多久了，有沒有結婚生孩子，過的好不好，這些非常曖昧非常私隱的問題！”

“……”任飛覺得不敢置信，看葡萄一副自戀的模樣，心中暗暗覺得這老傢伙是不是在自吹自擂呢？

葡萄又吃了一顆葡萄，說道：“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女人對我有意思，所以我說，我祖輩就是天城人，來這兒擺攤只不過是業餘愛好，至今仍然單身，家住湯臣一品。”

“然後，那個女人就不理你了？”任飛笑道。

葡萄點點頭，道：“我知道騙不了這個聰明的小姑娘，不過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嘛，沒想到她就直接走了，說話倒是挺客氣，還說了一句謝謝。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她對我沒有意思，為什麼問我那麼多問題？”

“可能她覺得你很怪吧，所以，想多瞭解你。”任飛淡淡道，神情卻已經嚴峻起來，不禁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特別，不過，也猜到她為什麼會問葡萄這麼多問題了。

“哈哈哈。”葡萄欣喜的笑了笑，從身下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拿出一串葡萄，丟給任飛，道：“來，請你吃。”

任飛倉促接下那串葡萄，連忙放在他的攤位上，推辭道：“不了。”

他哪裡有閒情逸致跟人吃葡萄呢？

“吃吧，不貴！”

“……”任飛嚥了口口水。不貴？聽他的口氣，好像吃這串葡萄還得要錢啊？敢情這不是請自己吃啊！

任飛真對這個奇怪的老頭有些無語，笑道：“以你貪財的個性，竟然還能主動介紹我去別的攤位上買東西，真是不容易。”

葡萄絲毫不以為意的揮揮手，指著任飛手裡拿著的那個恐怖小女孩娃娃，道：“好說好說，娃娃還滿意吧？你這個穿紅裙子的娃娃，短髮的不如長髮的恐怖，你應該選那個。”

任飛望著對這些東西如數家珍般的葡萄，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才後知後覺道：“難不成，你和那個女人是……”

“哈哈，沒錯，她是我老伴兒。”

“……”任飛徹底服了，怪不得這老傢伙肯主動介紹別的攤位，原來那個賣娃娃的是她的妻子！

任飛沒有再跟他閒扯太多，買下那幾個早就選好的面具之後，如外又多給了老闆兩百塊錢，並且跟他交換了聯絡方式，拜託他如果再看到那個女人出現，一定要打電話告訴他。

本來這個風流老闆葡萄是極其不願意的，人都是自私的，哪能把一個好看的姑娘白白送給別人？直到葡萄知道任飛是經紀人之後，才很是驚歎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