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驟然而來的清涼感使他退縮了一下,接著,就吃力的睜開了紅絲遍佈的眼睛。太陽光刺激了他,重新闔上眼瞼,他胸中焚燒欲裂,喉嚨乾燥難耐,模模糊糊的,他吐出了一個字:“水。”
夢竹從冷開水瓶裡倒出一杯水來,托住明遠的頭,把水遞到他的唇邊。明遠如獲甘泉,一仰而盡。喝光了水,他才看清楚床邊的夢竹,搖了搖頭,他問:“這是哪兒?”
“家裡。”夢竹說:“早上,孝城把你送回來的。怎樣?還要水嗎?”
明遠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說:“幾點了?”
“十點二十分。我看今天不要去上班了,趁孩子不在家,我們也可以好好的談談。”
明遠睜開了眼睛,銳利的望著夢竹,酒意逐漸消失,意識也跟著回覆。而一旦意識回覆,所有亂麻似的問題和苦惱也接踵而來。他瞪視著夢竹,後者臉上有些什麼新的東西,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淒涼而美麗。從床上坐了起來,頭中仍然昏昏沉沉,靠在床欄杆上,他吸了口氣說:“好吧!你有什麼意見?”
“我沒有什麼'意見',”夢竹說:“不過,明遠,昨天晚上──”她猶豫的停住了。
“昨天晚上怎樣?”明遠蹙著眉問。
“昨天晚上──”夢竹囁嚅著。
“到底怎樣?”
“我──我──”她下決心的說了出來:“見到了何慕天。”
“哦?”明遠張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夢竹。“是嗎?”
“嗯。我們談了很久,也談得很多……”
“是嗎?”明遠再問,語氣是冷冷的,卻帶著些挑舋的味兒。
夢竹怯怯的看了楊明遠一眼。
“是這樣,明遠,”她儘量的把聲音放得柔和:“你昨天出去之後不久,他就找到了我們家,我和他出去談了談。關於過去的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