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好象是真的一樣,我不明白我怎麼會如此?這使我對自己懷疑。”她停下來,把一隻手放在他手腕上,仰頭注視著他:“你也曾對自己懷疑過嗎?你覺不覺得每個人都有矛盾的性格?好的與壞的思想,堅強與懦弱的個性,常會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於是你就沒有辦法清晰的分析你自己。”
他凝視她那跳動的睫毛下藏著的黑眼珠。
“你常常分析你自己嗎?”
“有時,我試著去分析。”她又笑了,用兩隻手交叉著枕在腦後,靠在沙發椅裡,那股慵散勁兒更其動人。“可是,不分析還好,越分析就越糊塗。”
“每個人都是如此,”他說:“分析自己和了解自己都是一件難事,”他凝望她:“你是不必分析自己的,一切最單純,最完美的事物都集中在你身上……”
“你錯了,”她的黑眼睛深深的回望著他:“世界上沒有一件單純的東西!”他沉默了,他們對望著,時間在雙方恆久的注視下凝住了。半晌,他眩惑的托起她的下巴,迷茫的說:“我奇怪,在你這小小的腦袋裡,怎麼容得下這麼多的思想?而我一直都認為,女人是最現實的動物,你這小腦袋裡的東西,好象還非常複雜和豐富哩!”
“你想發掘嗎?”
“你讓我發掘嗎?”
“如果你是個好的發掘工人。”
“我自信是個好工人,只要你給我發掘的機會和時間。”
“你有發掘的工具嗎?”
“有。”
“是什麼?”
他捉住她的手,把那隻手壓在他激動而狂跳著的心臟上。
“在這兒,”他緊緊的望著她:“行嗎?”
她的大眼珠在轉動著,像電影上的特寫鏡頭,慢慢的,將眼光在他的臉上來回巡逡,最後,那對轉動的眼珠停住了,定定的直視著他的眼睛。小小的鼻翼微翕著,呼吸短而急促,溫熱的吹在他的臉上。他對她俯過頭去,又中途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