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還想說什麼,許多次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不是你的錯。”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看出她精疲力盡了,他到了嘴邊的要求終究沒說出口,坐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
然而,她已經不再屬於他,無論他的手握得再緊,她也不能再屬於他。
忽然,窗前一陣風掠過,驚起一隻飛鳥,宇文楚天神色一動,立刻戒備地看向窗的方向。落塵警覺地睜開眼順著他視線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從視窗掠入,全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的面巾,僅露出一雙死氣沉沉的眼。
他站在宇文楚天面前,屈膝而跪,“護法,找到孟姑娘了,她被陸穹衣所擒,現正在陸家莊。他還召集了各大門派的人,說是抓到了殺害紫清真人的真兇,要公開審理。”
“我知道了。”宇文楚天當然明白陸穹衣的用意,他想要公開審理的並非孟漫,而是他。只不過,他沒想到陸穹衣行動如此迅速,他剛帶落塵離開一日,他就能佈置好如此完美的陷阱。
“副門主有封信讓我交給你。”黑衣人雙手捧上一封信箋。
宇文楚天接過信箋,開啟掃了一眼,立刻將信攥在手心裡,化為紙屑,隨風而逝。落塵離得太遠,所以她沒有看見上的寫著的話:“我妹妹若有不測,我必讓你感同身受。”
他回頭看了一眼落塵,道,“你回去告訴他,我只要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她有事。”
“是!”
黑衣人飛身而去,落塵也重新閉上眼睛。雖然她明知陸穹衣陰險毒辣,明知他抓了孟漫就是佈下天羅地網來引宇文楚天出現,可她不想阻止他去,因為她太瞭解他,他說了“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孟漫有事。”那麼他一定會去,不管結果如何。
果然,龍甫剛帶著位老大夫回來給她診治,宇文楚天便把她交託給龍甫照顧,自己則匆匆離開,他甚至急迫得沒有給她機會,讓她多一句——我會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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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宇文楚天還沒回來,她坐在窗前等他,冷月的銀輝散落無人的長街,整個城鎮好像突然空曠了。她問龍甫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鎮子裡的人好像突然都消失了。
龍甫也是滿臉不解,“我也不清楚,好像聽說無然山莊有好戲看,大家都去看了。”
她沒有再多問,雙手悄悄捏緊衣裙,緊張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龍甫細細端詳著她憂鬱的眉目,不禁嘆道,“你和你娘年輕時太像了!”
“是麼?”她回過頭,問道:“我娘,她是個怎樣的人?”
龍甫遙望天際,嘆道:“她是個很可憐的女人,也是個很幸福的女人,你想聽她的故事嗎?”
她點點頭,她現在的確需要聽個故事轉移一下心神,否則她隨時可能一衝動就跑去陸家莊,她倒不怕去陸家莊送死,她只怕會壞了他的大事。
龍甫看著她,彷彿看見了二十年前的蘭溪,那個全苗疆最美麗的女子,那個穿著鮮紅色的衣裙走向祭壇,讓無數苗疆男子渴望而不可及的聖女。
那些男子裡,也包括蘭族丰神俊朗的族長,蘭灃。
按照族規,蘭灃成年便應該娶妻,可是他已過而立之年,身邊始終沒有一個近身的女子。蘭族長老們多次催促無果,他們便不再廢話,因為他們早已看出蘭灃的眼神只追隨著一個女子——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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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愛已成殤(一)
只可惜蘭溪是龍族的聖女,是整個蘭族唯一可以純淨之血祭養聖物的女子,所以按照族規,她這一生不能與任何男子接近。蘭灃身為族長,深知聖女的貞潔對蘭族的重要,即便再愛,他也只遠遠看著她,看她落寞了芳華,蹉跎了歲月。
他以為即便他無法擁有她,也至少可以一生守著她,用另一種方式擁有她,可他沒有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天,一個叫宇文孤宇的中原男子潛入聖域,他改變了蘭溪的命運,還有蘭族的命運。
那日,正逢祭祀日,整個蘭族都去祭壇膜拜九黎神,宇文孤宇憑藉過人的輕功偷偷潛入聖域。當他遙遙看見祭壇上一身紅衣的女子以獻血供奉九黎神,他便猜到她就是蘭族的聖女,是可以接近火蓮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冷月清霜之夜,他闖入蘭溪的房間,當他手中舞動的劍即將穿透蘭溪咽喉,她只驚駭地望著他陌生的臉,柔弱得彷彿不堪一擊,他猛然警覺眼前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急忙頓住劍鋒,坦言道:“我無意傷你,你把火蓮交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