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我通知他來見門主的。”
再沒有人多說一句話,等著門主的決斷。
沙啞乾枯的聲音終於響起:“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宇文楚天緩步而入,裡面也是一片黑暗,他憑藉呼吸聲音推測這密室內僅有幾個人,且都是高手,那個神秘莫測的門主應該坐得很遠,他感受不到氣息。
手指磕在桌木上的聲音傳來,安靜的四周,這種聲音似被放大了數倍,一下一下,直擊人心,過了半響,那略微沙啞的聲音才開口道:“你就是宇文楚天,宇文孤羽和陸琳冉的兒子?”
宇文楚天垂手而立,回道:“是,門主。”
突然間,陰風乍起,一陣巨大的氣流衝向他,像是掌風。這次他早有防備,閃身避過,掌風又自上方籠罩而下,夾著攆石成灰的力道,宇文楚天再次閃避,石地轟然而碎的聲音傳來,接著,變幻莫測的掌風隨著飄忽不定的身形接連而至,虛虛實實,讓他避無可避,最後只能硬生生用全部內力接下一掌
那掌心滾燙如烈焰,夾著驚濤駭浪一般的內力勢不可擋地襲來,震傷了他的心脈。
一口血腥從心口湧到咽喉,宇文楚天硬生生嚥了下去。
自出江湖以來,他遇到過很多的所謂江湖第一高手,他全部可以從容應對,他幾乎以為自己是戰無不勝的。所以當他知道夜梟防範嚴密,暗算門主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他今天坦然而來,想用江湖的方式與他來一場生死之戰。
然而,他終究太自負了!若是夜梟的門主可以如此輕易被他殺死,他就不會是夜梟的門主了。
在他無力支撐之時,夜梟門主收回了掌力,一切有恢復無聲無息,周圍還是黑暗,平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宇文楚天,”夜梟門主冷然道,“你的劍法精妙,內力卻不夠淳厚,若是你想殺我,我勸你好好苦練一下內功修為,十年後再來吧。”
宇文楚天按著胸口,訝然原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明白,門主說的沒錯,以他目前的功力,即便不是在這目不可視的黑暗之中,他也根本殺不了他。但他不明白,門主既然知道他的目的,為何剛才不一掌殺了他?!
“門主,宇文楚天他絕無此心!”孟漫急忙上前一步,極力為他解釋,“他加入夜梟,只想找出當年殺害他父母的真兇,為父母報仇,他入門之時,為了證明對夜梟的忠心,自願中下噬心蠱,願與夜梟同存亡,永遠效忠門主”
“噢?你真的如此相信他麼?”
“是!”孟漫毫不猶豫道。
“那好!靖域,也給她一隻噬心蠱。”沒有過多的言語,已有腳步聲靠近孟漫。
黑暗中,宇文楚天看不見孟漫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微微凌亂的呼吸,還有她溼潤卻冰冷的手指伸向他,她的手在顫抖,而她的聲音絲毫沒有顫抖。
“門主,現在你可以相信他了嗎?”
“宇文楚天,從今天起,你就是夜梟的左護法,我與副門主不在時,夜梟所有人都將聽命於你。”
有人將一個腰牌送到他面前,他結果,放在腰間,“謝門主!”
之後的許多年,宇文楚天每每感覺到灼心蝕骨的疼痛時,他總會記起孟漫那微微凌亂的呼吸,還有那隻顫抖而冰冷的手,她當時一定很恐懼,卻心甘情願為他服下了噬心蠱
也正因為此,不管他再怎麼想殺她,他都沒有動手。這世間誰都有資格殺她,唯獨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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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雪始終沒有停,天亮了,鋪天蓋地的雪鋪滿了院落,落塵用力推開門,站在門前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單薄的衣服抵禦不了風雪,她絲毫不覺得冷,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遠方,害怕錯過了他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久,東方將亮時,他出現在她面前。她上上下下仔細看他,他身上沒有傷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哥……”她撲到他懷裡,眼淚再也止不住。
“別哭了!”他輕輕摟著她,拍著她的肩膀,“我這不是回來了。”
“你已經殺了他?”
“我沒有!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頓了頓,“況且,他似乎知道我加入夜梟的目的,一定對我有所防範,我不能輕舉妄動。”
“他知道你的目的?”落塵滿眼的恐慌和不解,“那他為什麼不殺你?”
“我也不明白,或許,他認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吧。”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喃喃低語,“可我看夜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