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那他應該很想見到你和你媽媽吧，而你又想見到他嘛？”莫然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甄真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莫然也很留心的發現了：

“那我也跟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吧。”莫然側頭，對著睜大雙眼看著他的甄真微微點頭，“我的爸爸是個濫賭鬼，在我的記憶裡，從我懂事開始他就經常打罵媽媽，也許他也不想的吧，因為他在我十歲那年就在家自殺了，只留下一封信，裡面都是對媽媽的歉意，但當時我看到爸爸懸掛在房頂上的屍體，竟有一絲覺得他是該死的，因為從此以後我和媽媽就解脫了，可我現在覺得他太殘忍了，活著的時候對著媽媽又打又罵，最後甚至還一走了之，只留下年幼的我和無盡的傷痛給媽媽，簡直讓她生不如死。”

甄真很是吃驚，從沒想過在莫然的身上竟有這麼悽慘的身世，“你。。。爸爸。。。”甄真還是不敢問出口，怕觸動莫然的心事。

“你是不是想問我爸爸為什麼自殺？”莫然還是笑對著甄真，甄真微微點頭，“其實我爸爸一直想當個藝術家，可惜總懷才不遇，而相反我媽媽卻是一個很優秀的鋼琴樂手，加上出色的外表，很受大家歡迎，也許更因為這樣，我爸爸的內心就極度的不平衡，妒忌媽媽的成功，甚至偏激地認為媽媽是依靠美色，差點毀了媽媽的手，所以也許是太過內疚，也許是活得太苦，他就選擇了自殺。”

“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你。”甄真很苦惱，也很氣憤自己的語言能力。

“沒什麼好安慰我的，都過去這麼久了。”莫然摸摸甄真的頭。

“你上次說你喜歡鋼琴，是因為媽媽，就是從小受媽媽的薰陶吧？”甄真小心翼翼地問著。

“是啊，看著媽媽在鋼琴面前的樣子，真的很美很美，就像仙女下凡一樣。”莫然反而開起玩笑來哄甄真，甄真就勉強笑笑，“不過爸爸死後，媽媽就再也沒有碰過鋼琴了，甚至把鋼琴都賣了，成為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每天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

甄真望著正在慢慢回憶的莫然，心生憐惜，他的過去是那麼的艱辛，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還總讓他來安慰自己，真的很想好好抱住他，告訴他他還有我。

“所以。。。當我看到可忻舞動著手臂，像白天鵝一樣轉動的時候，我彷彿就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溫婉優雅的媽媽，也許是因為這樣吧，我才喜歡上可忻，就是因為她的氣質、性格都和當年的媽媽簡直太像了，所以我才這麼的割捨不了吧。”莫然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又說出了對可忻的感情，想要解釋一下，卻發現甄真並不介意，反而很美好地望著自己。

“真的是很美好的感情啊。可你為什麼不試著去喚醒你媽媽呢？”甄真詢問道。

“她一心都只在我爸爸身上，也許她愛得太痴了吧，所以才回不了頭。”

“所以你才不忍心傷害我們任何一個。”甄真和莫然四目相對，莫然沉重地點了一下頭，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像爸爸那樣做一個壞男人，毀了一個女人美好的一生。

NO。8。vain（5）

“你有什麼不忍心的。”可忻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莫然，你真混蛋啊，原來你只是把我當作你媽媽的影子，從來都不是真的喜歡我，所以我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你的心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的夢想，而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那個夢想也是你父母的，你難道就不殘忍了嘛？”可忻控訴著莫然，她要將這麼多年來自己的委屈一一數盡，“你總問我為什麼要跟你分手，你難道從來沒想過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我們每次在一起的時候，你總不說話，就我一個人在那像個傻子一樣的說，你也從來都不會對著我笑得那麼開心，也只有在說著你的夢想的時候才會微微露出笑容，可是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喜歡芭蕾，你只是像個強迫我跳舞的教練一樣。”

“我以為你性格開朗，很喜歡說話，那我就做個傾聽者不是很好嘛，我們不是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嘛，而且我以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會知道我的性格，我在你面前也不需要絲毫掩飾，你一直以來不是都習以為常，不會介意的嘛，我也以為你是真心喜歡跳芭蕾的，因為你跳舞的樣子那麼美。。。”莫然似乎也很沒底氣，聲音越說越小。

“是啊，什麼都是你以為，你以為，看來我想得沒錯，你一點兒都不瞭解我，你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好看的花瓶，足以跟你相配嘛。”可忻嗤之以鼻，莫然無從辯駁，可忻又看了一眼站在莫然身後的甄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