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黑髮已經有些亂了,金絲纏成的髮束也掉了一邊,她粉頰嫣紅,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期待著某人前去親吻。
她眨著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說話,只是拿那雙黑眸瞅著她。黑眸像是比刀劍還銳利,可以輕易地穿透她的衣衫。她不由得低下頭,以為是剛剛的嬉戲弄亂了衣裳,而讓他看見不該看的地方。
半響之後,軒轅嘯才徐徐開口。“你不是想學會如何分辨絲綢?”他問道,緩慢地走過來,強烈的氣勢形成壓迫,讓人端不過氣來。他是那種只稍用一個眼神,就能讓敵人掉頭逃走的男人。
海棠猛點頭,湊到他身邊去,渾然沒有察覺他眼中光芒有異。“你真的準備要教我了嗎?這些就是道具?”她好奇地問道,指著那些統羅綢緞。
他低頭看著她,捏著她的下顎,嘴角陡然勾起一抹笑。“是道具沒錯。”那笑容邪魅而危險,足以讓所有女人手腳發軟。
她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奇怪,他開始會微笑,這可是一件好事啊,為什麼她反而覺得,他的笑容很嚇人,讓她緊張得想要奪門而出?
那就像是看定了獵物的獵人,嘴角會浮現的篤定笑容。
“那……我們開始吧!”海棠抱著一堆絲綢,來到了石桌邊,手忙腳亂地挑亮燭火,坐在石桌上等著他。“你還在等什麼?”她困惑地偏頭。他不是要教導她關於絲綢的種種嗎?為什麼還持在那裡動也不動?
軒轅嘯低笑一聲,唇邊的邪笑未減。他緩緩走到巨大的石床邊,在床沿坐下,順手拍了拍一旁。“把絲綢搬過來。”他盯著她的粉頰,目光灼熱,低沉的聲音像極了一聲催眠。
“那裡是床啊!”海棠呆呆地說道,抱緊了那堆絲綢,清澈的眸子瞪得好大。她開始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哪有人教導知識,是在床上進行的?
“這裡地方才夠寬闊。”軒轅嘯淡淡地說道,但是目光所洩漏的意圖卻很明顯——他想要她,而她今晚是絕對逃不掉的。
她全身寒毛直豎,沒有前進,反倒還後退了幾步。“為什麼要……要在寬闊的地方教我?”她的問題說得吞吞吐吐,額上出現了汗水。
雖然在他的寢宮裡住了這麼久,但是她一直安分地窩在碧紗櫥裡,從來不曾靠近房間另一端、供他休憩的石床。為了配合他高大的身軀,那張石床十分巨大,四角雕成獸腳,看來很是氣派。
而他坐在石床邊緣的模樣,更是危險得讓她心中警鐘大響。她幾乎可以肯定,要是膽敢接近一步,自己絕對會有危險。
那些預感凝在胸口,逐漸成為一股熱氣,在她體內流竄。她並不愚蠢,自然猜得出來,若是走了過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海棠的粉頰更紅了,雖然膽怯,卻不恐懼。
“要學習辨認絲綢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普通工匠花上幾年時間才學得會,你想一蹴而就,當然必須用特別一些的方法。”他伸出手,對她勾了勾指頭,黑髮垂落額前,狂野而惑人。“過來這裡。”
他說的話合情合理,她找不出話來反駁,更找不出理由來拒絕。畢竟,是她要求他傾囊相授的。
況且,這很可能只是她在胡思亂想啊!說不定他根本沒打什麼壞主意,而是真心想教導她。海棠在心中樂觀地想著,抹去那些膽怯,抱著絲綢來到五床邊,雙手一放,繽紛的絲綢落了滿床。
“好了,絲綢搬來了,我們怎麼開始?”她問道,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再臉紅了。但一接觸他的目光,她臉上的紅潮像是永遠褪不去似的。
軒轅嘯拿起一塊暗花緞,緩慢地繞在堅實的手腕上,斂下眼睫沉吟片刻,接著火熱的目光又回到她的嬌軀上下打量,像是在思索著該怎麼開始。
“到床上來。”他輕聲說道。
海棠聳一聳肩,知道此刻再矜持也沒用。她雙手撐住床沿,輕盈地跳上石床,盤腿坐在那兒,偏頭看他。“我上來了,現在呢?”在狀似平靜的外表下,她的心跳得很快。
“把外衣脫了。”軒轅嘯下著命令,目光鎖著她。
海棠肩膀一縮,雙手迅速地握住領口。“為什麼?”她開始懷疑他今晚教習的動機。學著辨認絲綢,為什麼要她脫衣服?
黝黑的指緩緩滑過絲緞,一寸一寸地仔細撫摸,那模樣像是在愛撫著心愛女子的肌膚,他的神情讓人看了臉紅。
“絲綢的種類不下千百種,光靠眼睛來辨認是絕對不夠的,工匠們必須訓練出項級的觸覺,才能輕易辨認。你若想學,就不能依靠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