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嘯王可是頭一次對女人如此著迷呢!”女僕自顧自地說得十分高興。
“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海棠的回應,是在水裡吐出胸肺的空氣,考慮自己會先羞死,還是先溺死。
“嘯王雖然英明,但是嚴酷得很,從沒人敢接近他,他也從不曾看上過哪個女人。是打從姑娘您來了後,嘯王才多了絲人性,終於像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會纏著您貪歡。”女僕興高采烈地說道。
“他又不嚇人,何必怕他?”海棠稍微離開熱水,忍不住說道。
“唉,姑娘,嘯王那脾氣、那眼神會不嚇人嗎?那雙眼睛一掃過來,可比臘月的風更冷啊!”女僕捂 著嘴偷笑,才又繼續說。“不過,也許在面對姑娘的時候,嘯王不會那麼兇吧?”
海棠無語。其實,軒轅嘯在面對她的時候,也是挺兇的,雙唇緊抿,任憑她怎麼教他,該要露出微笑,他就是不理會。更讓她不滿的,是他始終不肯出聲喚出她的名字。
就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他是記不起來,還是不想說出口?
女僕取來綢衣,為海棠穿上,仔細地裝扮妥當。她將圓石收在櫃子裡,忽視軒轅嘯要她佩戴的命令,怕他會看出她已經取出了裡頭的綢子。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求救似的哀鳴。“海——海棠姑娘,請您——請您快去見嘯王。”那人急忙說道,只差沒哭出來。
“就來了。”海棠回了一聲,知道軒轅嘯又差人來找她。她舉步往外走去,石屋外有不少僕人恭敬地行禮,她仔細看了看,沒瞧見海桐的身影。
海棠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暗自搖搖頭。等到那好色傢伙想起她這個姐姐,她大概已經被軒轅嘯吃幹抹淨,說不定連塊骨頭都沒留下。
留在軒轅嘯的身邊,妄想偷取織造術,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事情愈鬧愈大,已經不是她可以收拾得了的。軒轅嘯宣佈她是他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盡,只差沒有奪去她的處子之身;而軒轅城裡的居民,祝她為唯一能鎮壓軒轅嘯怒氣的救星;更糟的是,她竟然也愛上那個不肯呼喚她名字的男人……
海棠完全不敢想像,整件事情告一段落後,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軒轅嘯坐在府堂的最高處,皺著眉頭,四周站著幾個大臣。他高大的身軀上,穿著那件黑絲衣抱,充滿了三者的威嚴與傲慢,指節敲著桌沿,俊朗的五官有些不耐。
大臣們戰戰兢兢,看見海棠走了過來,全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小女人,似乎有著舒緩嘯王脾氣的魔力,一瞧見她,嘯王的眉頭也鬆開了。
“急著喚我來是有什麼事?”海棠問道。這時間他該是跟臣下討論政事,怎麼會想到要召喚她?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軒轅嘯召喚她的次數變得很頻繁,像是無時無刻都想見到她,深怕她逃跑似的。
走到軒轅嘯身邊,她好奇地探頭看他手裡的幹羊皮。羊皮上寫滿了關於織造的種種,用詞跟綢子上頭頗為相似,她眼睛一亮,看得更加用心。
他深邃的目光掃過她嬌小的身子,神色中少了一絲嚴酷,卻添了一分溫暖的火苗。“等會兒我要去城北的織場,可以先拿回一些新式樣的綢子,你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樣式?先說來讓我記著。”他沉聲問道。
海棠翻了翻白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十萬火急地把我召來,差點嚇死、累死那些僕人們,為的就是問這個?”這個男人也霸道得太離譜了吧!
軒轅嘯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不悅。他本以為這樣的詢問,可以得到她的笑容,卻只得到她的抱怨。
他不曾對哪個女人如此注意,而她卻絲毫不領情,那神態沒有任何欣喜,倒像是在抱怨他小題大作。
女人,真是一種惹人心煩的動物!軒轅嘯莫名地感到憤怒,在心中下了結論。
那些大臣們察覺出氣氛有異,額頭猛冒冷汗,以顯微小的動作,一寸寸地往外挪動身子,想逃離現場。
他的黑眸掃了海棠一眼,沉著臉捲起於羊皮,不再理會她。她卻撲了過來,纖細的身子躍上他的大腿,坐得牢牢的,雙手還捧著他的臉,清澈的眸子盯著他。
“生氣了嗎?”她問道,察覺他臉色一沉,眾人就開始發抖。
軒轅嘯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神明騖。
海棠誇張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鬆開手,仍舊捧著他的臉。這人脾氣真不好,還沒把話聽明白,臉色就難看得嚇人。
“你先聽我把話說清楚,好嗎?”她像是一頭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