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了?
她帶著疑惑,走入軒轅嘯設於城內的華麗氈棚,站在織毯垂門前。白虎跟了進來,在角落悠閒地趴下。
氈棚內的巨大石椅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銳利的眼神讓人不敢接觸。海棠遠遠地站在角落,端詳著他那張好看的側臉。
軒轅嘯正在處理政事,抬頭瞧見了她,嚴酷的神色霎時間有了一絲軟化。他大手一揮,示意幾個臣屬退下。
“過來。”他簡潔地說道,霸氣十足地伸出手來。
臣屬們抱起幹羊皮逃命也似地離開。嘯王為了一個女人停下政務,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說了多少次,你還記不得我的名字嗎?”海棠伸手插著腰,站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你的禮貌差勁透了,連個請字也不會說,難怪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你。”
軒轅嘯坐在椅子上,因為她不肯聽話,濃眉輕皺。銳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沒瞧見那枚圓石,眉頭擰得更緊。
“我給你的東西呢?”他問道。
“我……我放在屋裡了。”海棠迴避他的視線,慢慢走了過去。她很是心虛,不敢告訴他,那圓石已經被她砸了,裡頭的綢子也被她藏了起來。
“想在軒轅城裡走動,就記得戴上。”他囑咐著,以粗糙的指尖撫弄著她微張的紅唇,那霸道的神態,像是她生來就該是屬於他的。
“為什麼?”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唇上又是一陣熟悉的酥麻。
“那代表著,你是我的女人,受我的保護,任何膽敢傷害你的人,都將付出代價。”軒轅嘯輕描淡寫地說道。
海棠臉色更加紅潤,把小股轉了過去。“誰是你的女人啊!”她訥訥地說著,心中卻有著小小的喜悅。
為了織造術而留下,早成為一項籍口,她其實不想離開這兒。無法否認,一顆心已經被他奪了去。他既霸道又無禮,不但沒說過半句溫柔情話,那薄唇甚至從來不曾對她笑過,但難以解釋的,她就是喜歡上他。
而且,還喜歡得緊。聽到他說她是他的女人,心頭會甜甜的;想到他跟其他女人有過肌膚之親,胸口會有些疼……
這下可好了,織造術還沒偷著,她倒先把一顆心賠了進去。
“你若不是我的女人,就不可能住進我的寢宮。”軒轅嘯看著她,對她拿來的午膳視若無睹。他其實是飢餓的,但食物無法滿足他的飢渴,他想要的是她。
“說不定你那寢宮跟客棧沒兩樣,三天兩頭就招待姑娘進去住,我只是臨時的住客。”想起那對孿生娃娃,她又在吃醋了。
黝黑的指掌端起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銳利深幽的黑眸鎖住一雙清澈的明眸。
“除了你,不曾有過其他女人在石屋內過夜。”石屋是他的休憩處,旁人不能輕易進入。他的重重防備,只在初次遇見她時,因為她的美麗與慧黠而鬆懈。
海棠是這個世上,推一不會對他感到恐懼的女人;也是這世上,惟一會為他流淚的女人。
“真的嗎?”她小聲地問道,嘴角忍不住往上揚,明眸中都是喜悅。“那你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我嘍?”她得寸進尺地問道,主動靠近他,芬芳的呼吸吹拂著他的臉龐。
軒轅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黑眸深不可測。
海棠等了很久,等不到期待中的反應,不氣餒地更加靠近。“你不是說了,我是你的女人嗎?如果不在乎我,為何還要說我是你的女人?”她逼問著!雙眼閃爍著期待。
很可惜的,她的期待落空,軒轅嘯的唇仍像是蚌殼般抿得緊緊的,甚至還皺起眉頭。
揚起的紅唇慢慢地往下垂,終於變成失望的弧度。海棠在石桌上坐好,覺得若有所失。“哪有人什麼話都不說的?淨是我一個人在獨嚷嚷。”她委屈地說道,胸口有些悶疼。
他或許真的有一點在乎她,但是卻沒有在乎到願意開口承認。他只當她是所有物,表明了她受他所管轄、所保護,卻沒有說過半句情話……
“這沒什麼好說的。”軒轅嘯下了結論,黑眸凝著她那張失望的小臉,皺起眉頭。為什麼看見她的表情,他心中會浮現罪惡感?
該死!他將她留在寢宮中,宣佈她是他的女人,提供他的保護,這不就應該足夠了嗎?她還想要他說些什麼?
“是嗎?那有什麼話,是你有興致說的?”她嘟起紅唇,雙手繞著身上精緻的衣帶。
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對她來說可是重要得很呢!這個酷得像是石像的大男人,偏偏就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