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還是燃起一把無名火。
“請你放尊重點,我不認識你。”
她的聲音冷得讓人以為蘇美島也有冬天。
“你不認識我?”他挑起眉眼,嘶啞地低笑,且玩味起來。
她竟然會說她不認識他,她不是恨極了他這個兇手嗎?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再度相逢,虧他還想好好地補償補償她哩,她竟比他早一步翻臉不認人,她也滿絕的。
“對!我不認識你。”不理他噙笑的俊臉就在眼前,她加重語氣,這是她領悟到的,要對付無賴就是比他更無賴。昨夜在飯店撞見他時,她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惡夢成真,他真的是來參加紅陽幫的婚宴。
看來她還是太大意了,只因為清清告訴她,婚宴是家庭式的,很簡單溫馨,沒有外人,她就一廂情願的認為不可能碰到熟人,現在算是現世報。
“看來你很堅持你不認識我。”妄二嗤笑地緩緩鬆開扣住她腰際的手。
她立即遊離他幾步之遙,驚惶失措的登上池畔,匆忙閃進一棟船屋之中,動作之快,就像……就像只可愛的落水狗。
妄二笑了笑,鼻息間好像還聞到她身上的幽香,她在怕什麼?為何要逃得那麼快?真是教人不解。
不過,他會弄明白的。
一襲清雅的白紗是所有女人的美夢,步入教堂的那一刻,便是終生互允的永恆幸福。
烙桐滿懷祝福凝睇著那對在聖母像前交換戒指的新人,她心生喟嘆,未曾察覺有人向她靠近。
“你今天非常美,原來這就是你昨天逃得那麼快的原因。”
妄二低聲狎笑,在她耳畔低語,她懊惱的暗歎一聲,知道自己絕無法躲過今天兩人必然的見面,畢竟他們都是來參加婚禮的,豈有缺席之理?
她沒好氣的看了身旁西裝筆挺的他一眼。“如果你說出去,我不會原諒你。”
妄二勾起嘴角,戲謔地輕笑。“好巧,我並不需要你的原諒,所以我並不承諾不會將我所見的洩露出去。”
一開始,他就別有居心的站在她身側。
他恣意地欣賞著穿細肩帶白色洋裝的她,她像朵白薔薇般迷人,尖尖的瓜子臉顯得細緻無比,濃密睫毛下的眼瞳清麗明亮,即便是他那雙早已被各色美女養刁的眼也不由得要對她讚賞起來。
她是今天的伴娘,但顯然她的美貌比那位長相中等的新娘更吸引人,他敢打賭,百分之百的男賓都想在儀式結束後邀她共舞。
“東方盟主,你一定要這麼挑戰我嗎?”她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幾近憤怒的神情,對他的挑釁盡力忍著。
無賴。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他是個披著紳士外衣的無賴,妄意地捏死她的貓而毫無愧意,酒吧裡的輕佻,還有前夜被她親眼撞見的放浪,加上昨天在船屋泳池的無禮,試問,他究竟哪裡像個一幫之主了?
挺鼻薄唇,老實說,他長得很俊美,加上一頭長髮狂放不羈,確實可以稱為女性殺手,但就是太狡獪了點,她不欣賞如此浮誇不實的男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諸如她的貼身保鏢辛仲丞,便極富男子氣概的沉斂,又如她手下最得力的軍師程皓煒,俊朗睿明……
總之,誰都比這個邪惡的東方盟盟主強。
“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在挑戰你,那是你的想法。”妄二好整以暇地觀禮,聽不出是謔是嘲地讚歎著,“多美好的寧靜婚禮,沒想到何幫主會為他女兒舉辦一個如此富有宗教色彩的溫馨婚禮,真是沒想到。”
他一直以為他今天會來到一個喧譁鋪張又俗不可耐的婚宴,也會見到許多幫派中人,沒想到事實與他的想象大異其趣,出席這場婚禮的都是斯文人,女士高貴,男士優雅,連半點黑道色彩都沒有,整個婚禮的節奏極其流暢自然,除了溫馨兩字,沒有其他形容。
難怪何幫主沒有廣發嫁女請帖了,人家根本就不打算邀請五湖四海的朋友參加女兒的婚禮,他算是誤打誤撞碰上了,所以顯然顏烙桐必定也不是因為她的代幫主身份而受邀,那麼是……
“告訴我,你今天的身份不是鐵烙幫的少主,你的身份是什麼?”他深感興趣。
烙桐仍舊蹙著居心。“若我告訴你,你會保密你看到的一切?”
他眸光詭譎。“考慮。”
“但願你會良心發現,我並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她撇撇唇。“我是何幫主女兒何清清的高中同學,我們在日本同窗三年,感情很好,我知道她父親是紅陽幫幫主,但她並不知道我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