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了!”司徒長風一出聲,那些丫鬟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忙活起來。
周氏聽到他的聲音,微微抬起頭來。
對於司徒長風這個丈夫,她沒有絲毫的感情。“老爺還知道過來,妾身還以為您早就不記得我了呢!”
這陰陽怪氣兒的話,從一個形同枯槁的人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彆扭。
“咳咳…”司徒長風咳嗽了兩聲,說道:“你瞧瞧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裡有半點兒丞相府嫡女的樣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呵呵呵呵…”周氏忽然大笑起來。“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還不都是江氏那個賤人,還有老爺你嗎?”
司徒長風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但是想了想,一會兒還有事情跟她商量,便耐著性子忍了下來。
周氏淪落到這步田地,的確跟江氏有關。但若不是她自己造孽,又怎麼會失去肚子裡的孩兒,還落得個終身不孕的毛病?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少血口噴人!若不是你做了那些見不光的事,如何會被丞相府當成一顆棄子,又如何會落得如此下場?你不好好兒反省自己,還一味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實在是不知所謂。”
“反正現在我已經這樣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周氏憤怒之極,反倒是安靜了下來,沒有繼續跟他吵。
司徒長風見她不再鬧,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幾分。“芸兒要出嫁了,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周氏瞥了他一眼,依舊保持沉默。
司徒長風面子有些掛不住,索性將來此的目的一口氣給說了。“你姐姐留給她的嫁妝,都被她給敗了。後天夫家就要上門來迎親了,你這個做姨母的,是不是要有所表示?她畢竟也是你們周家的親人,你不可能看著她空手嫁人吧?”
周氏又是一陣冷笑。
“老爺這算盤打得還真是想啊!居然將這嫁妝的主意打到妾身這兒來了。我猜猜,這一定是江氏那賤人的主意吧?她想留著這家業給自己的兒子,就打起我的嫁妝來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滾,你給我滾出去,永遠都別再進來,滾!”
司徒長風被一個妾室大罵一頓也就罷了,還被她大吼著滾出去,他的顏面何在?於是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你這個賤婦,竟然敢對本老爺無禮?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我告訴你,今日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總之,這嫁妝你是出定了!”
說著,他便將周氏的大丫鬟叫了進來。“說,姨娘的嫁妝由誰管著?”
周氏大喝一聲,撲上去對司徒長風又踢又咬。“你這個天殺的負心漢,辜負了我大好的年華不說,還要搶我的東西,你還是不是人啊!”
“來人,將這個瘋婆子給我拖下去!”司徒長風又羞又怒,臉上也掛了彩,於是對周氏便不再客氣,吩咐粗使婆子將她給押住。
“放開,你們給我放開!”周氏尖叫著,拳打腳踢,就是不想讓司徒長風如了願。
那些東西可都是丞相府的老太君的家底兒,價值連城,她才不要便宜了那些賤人!就算是毀了,她也不會給別人的!
“留下兩個箱子送到大小姐屋子裡去,將其餘的東西搬到二夫人院子裡去!”一拿到庫房的鑰匙,司徒長風便毫不猶豫的讓人開始搬東西。
周氏的嫁妝不少,又都是好貨色,他自然不能全部都給司徒芸。自己的兒子將來還要娶媳婦呢,他還是要為小兒子打算一番的。
“司徒長風,你這個無恥之徒!你居然打我嫁妝的主意,你就不怕別人恥笑嗎?!”周氏見他動了真格兒,心裡又急又氣。
“既然嫁到府上來,你的就是我的!別說是拿你一點兒東西了,就算是將你全部的家當都拿走,也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要出嫁的是你的親外甥女,你給她一點兒嫁妝,也是無可厚非的,誰人敢說?!”司徒長風也惱了,說起話來也十分的不中聽。
周氏氣得渾身發抖,但奈何被那些婆子制住,不能脫身。“司徒長風,你膽敢動我的東西,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頂撞我!來人,將周姨娘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押到祠堂去關著,誰都不許給她送吃的。違令者,跟她一起受罰!”說完,他也懶得跟她耗著,轉身去了庫房清點東西。
周氏的嫁妝不少,滿滿的有十好幾大箱子。
司徒長風滿意的將那清單看了一遍,臉上滿是笑意。這下子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