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建廠初期的談判,一點都不順利。
這邊根本不像別處那樣,給予大星電子極其優惠的照顧不說,還奪走了很多利益,要不是看在方家村以後發展前景很不錯的份上,驕傲而精明的南韓人,是決不會吃這種虧的。
崔之龍只是大使館的武官,跟大星電子沒啥關係,他之所以敢放出話來,說要讓大星電子撤回投資,那是因為篤定大星電子肯定會明白他的苦心,藉此機會向方家村提出一系列的補償。
至於大星電子到底會不會撤資,崔之龍是不會干涉的。
他只是看穿了田領導的心思,配合一下罷了。
果然,聽崔之龍說出如此硬氣的話來後,田領導臉上的遺憾神色更濃,再次彎腰鞠躬賠禮道歉:“崔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一定會給您個滿意的答覆方家村有這樣素質低下的幹部,純粹是我們有些領導識人不明,我會向上級領導如實彙報的,現在,請先允許我處理好眼前。”
“嗯。”
崔之龍傲慢的點了點頭,從鼻子裡發出了一個音節。
田領導轉身後,臉上再次換上了為國為民的大義凜然神色,衝方立柱低聲喝道:“方村長,你知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麼”
“就為國際友人嘲笑了幾句這個雕像,你就不顧自己身為國家幹部的身份,對人進行野蠻的攻擊哼,這算什麼限制他人言論自有以前,我只是聽說過很多基層幹部作風粗暴,今天一看果然是這樣”
田領導越說,越激動,快步走到高飛的雕像面前,抬手指著,發自丹田的聲音,彷彿在整個宇宙間鼓盪:“我不知道這個雕像是誰,我只知道在華夏的所有雕塑,都是受人尊敬的大聖大賢”
“可你們呢卻在這兒樹起了某人的雕像,難道他比老領導著名領導還要威望高嗎有什麼資格豎在這兒就因為他為方家村的建設,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力氣”
田領導轉身,望著西邊那些圍觀者,痛心疾首的大呼:“有些人要巴結這個人,我不反對。可我想說的是,著些人在巴結他時,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人民的感受”
“昂”
田領導雙眼看天,神情激動:“依著我的拙見,這地方完全可以豎起一座假山,哪怕是一隻動物的雕塑,那樣也會讓村民們看著順眼,而不會某些就知道溜鬚拍馬的幹部綁架視覺,造成極大的汙染嘛。”
“在這兒,我鄭重向大家宣告。第一,雕像很快就會被撤掉,第二,我會處理當初建議在這兒豎起雕像的人,無論他是誰,背景有多深厚,我拼出頭上的烏紗帽不要了,也要處理這個厚顏無恥的人,還這個世道一個朗朗乾坤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我的當性來保證,我會唉喲”
就在田領導義憤填膺喊得最帶勁時,忽然就覺得後腦勺一疼,腦袋瓜子嗡的一聲叫:有人用棍子在他後腦勺上敲了一下,力氣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了,很疼。
“誰”
田領導很疼,很生氣,猛地轉身正要喝令含局長,把膽敢襲擊國家高階幹部的恐怖分子給抓起來時,卻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四五個老頭老太。
最前面的那個白鬍子白頭髮,手裡舉著柺杖,氣的鬍子亂動,看年齡至少也得九十歲左右了,就是他剛才用柺杖狠狠砸了田領導腦袋一下。
白鬍子老頭身邊那幾個老頭老太,也得八十歲往上了。
華夏向來都講究以孝治天下,更有百善孝為先的說法,尤其是這些年過八旬以上的老頭老太們,那可是一個超然的存在群體。
他們沒有任何權力,但在華夏人心中,他們卻是唯一能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而不擔負法律責任的一些人。
今兒別說是揍得田領導一個處級幹部了,就算是來個廳部級幹部,方大爺揍了也是白揍。
“啊;老、老人家,你、您這是什麼意思”
田領導很納悶,搞不懂方大爺幹嘛要揍他。
“什麼意思就是要打死你這個亂放狗屁的東西”
話說方大爺年輕時,也是個暴躁脾氣,能夠活這麼也實屬罕見了,嘴裡罵著,就顫巍巍的舉起柺杖再次砸向了田領導。
“老人家,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動手動腳滴”
田領導雖然不敢反抗,可也不會呆在原地等著捱揍,趕緊敏捷的後退,躲在了含局長後面。
被田領導剛才表現給氣的不輕的方大爺,畢竟是年齡大了,追不上他,放下柺杖氣呼呼的說:“你個不瞭解情況就敢亂放屁的小崽子你給大爺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