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他被秦紫陽拒絕時,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二嬸。
葉心傷知道,二嬸需要他的訊息。
這麼多年來,二嬸能安心呆在大涌山任由生命慢慢流逝,就是因為葉心傷是她唯一的希望,和驕傲,她就算死了,也有臉去見葉家的列祖列宗。
但是,她真承受不了沈銀冰帶來的這個訊息:怪不得明天就是她生日了,二狗還沒有回家;怪不得她總是給二狗打電話,卻總打不通;怪不得這兩天有人來到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打聽二狗;怪不得沈銀冰來了
原來,二狗成了叛國嫌疑犯,害48名優秀軍人慘死異國他鄉
晴天霹靂已經無法解釋此時二嬸的感受了,她一個農村女人不懂得什麼叫愛撫5,不懂得什麼叫網上衝浪,她只懂得沈銀冰帶給她的這個訊息,對她來說是個恥辱,代表著她一生的心血都付之東流。
她活著,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她沒有替葉家教育好最後一個人。
她死,都沒有臉去見葉家的列祖列宗和大哥,大嫂。
看著眼神空洞,氣色灰敗的二嬸,沈銀冰心中一揪,悔意如同驚濤駭浪那樣撲面而來,下意識的抓主二嬸的手,顫聲說:“二、二嬸,葉心傷他、他也許是被冤枉的,只要他能主動投案自首,相信國家是不會冤枉他的。”
提議讓葉心傷主動投案,來洗清身上的冤屈,這倒是沈銀冰的真心話。
被人冤枉了就站出來理論啊,總是躲著藏著的,不但洗不清自己的冤屈,還能讓人更加堅信那事就是你做的這是包括沈銀冰在內的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可惜沈銀冰根本不知道,葉心傷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因為他的危險性,自以為拿到了他叛國罪證的某部門,已經對他下達了發現後就地格殺勿論的嚴令。
這就好比一條咬死過人的毒蛇,抓蛇的人在發現它後,會聽它解釋什麼
二嬸的想法和沈銀冰一樣,空洞的眼神猛地浮上一抹亮彩:“對啊,二狗為什麼不站出來解釋呢閨女,你說他怎麼不和國家解釋呢難道,難道他真犯下了大錯”
二嬸說到後來時,抓主了沈銀冰的手,很用力。
“我、我也不敢確定,也許他”
沈銀冰稍稍向回抽了下手,躲開了二嬸滿是求證的眼睛:“也許他真有難言之隱,所以才躲起來吧”
二嬸身子哆嗦了一下,忽然顫聲問道:“閨女,你說,二狗他現在是不是就在外面”
沈銀冰搖了搖頭:“我不敢肯定。可你也說過,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在你生日這天出現的。”
二嬸抬頭看向門板,喃喃的說:“我敢肯定,我敢肯定,他就躲在外面,他不放心我這兩天晚上,我做夢都夢到大哥和大嫂,他們很生氣的樣子。我知道,他們是埋怨我,埋怨我沒有好好教育二狗。”
二嬸說著,慢慢推開了沈銀冰,掀起了被子,赤著腳下了窗,向門口走去。
沈銀冰趕緊追上,攙起她的左臂:“二嬸,你要、要去做什麼”
二嬸沒有回答,來到門前開啟了房門。
屋子裡面很冷,外面更冷,寒風吹起了二嬸花白的頭髮,燈光下的影子顯得是那麼蒼涼,孤獨,彷彿沈銀冰根本不存在那樣。
二嬸出了房門,不顧沈銀冰的勸阻,一步步的走到了籬笆牆前,轉身望著西北方向的莽莽群山,忽然嘶聲喊道:“二狗,二狗,葉心傷,葉心傷,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山村冬天的深夜,總是很靜,稍微有點響聲就能傳出很遠,更何況二嬸是用最大的力氣喊話,遠處的群山馬上就回蕩了起來:“給我出來有話要跟你說你說”
二嬸和沈銀冰剛走出屋子時,樹林中那幾個黑影就發現了,為首的馬上就扶著耳麥低聲命令:“各單位注意,目標有所行動”
當二嬸對著莽莽群山呼喚葉心傷時,這些人的神經猛地繃緊,意識到接下來有可能會有重大發現,也許根本不用等到天亮,今晚就能完成擊斃葉心傷的任務。
很快,最少四名以上的狙擊手,從四個方向透過紅外線夜視儀瞄準鏡,密切觀察著籬笆牆那邊的動靜,只要上級一聲令下,扳機就會被扣下。
與此同時,封鎖整個大涌山鎮各個路口的特種武警,在接到上級的命令後,立即迅速向二嬸家這邊潛伏了過來,以二嬸家為輻射點的方圓三百米處,至少埋伏了七十名以上的特種武警,都靜靜的躲在掩體後面,緊密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群山回應著二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