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躺在窗上後就用被子捂住了腦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盼著天快點亮了,她也好離開這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彷彿聽到了爭吵聲,也聽到了開門聲,隨後、隨後她好像又聽到了最為熟悉的聲音。
這種聲音,是她在工作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不過那個女人的聲音要比她聲音好聽許多,也婉轉很多,彷彿帶有某種魔力,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能陷入瘋狂。
他們在做那種事,守著地上兩個死人
娜塔莎被那種聲音鬧得心煩意亂,渾身燥熱,忍不住用手指把被子勾開了一道縫,聲音更加清晰了。
她沒有聽錯,那種聲音就是她百般討好顧客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她很想看看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漂亮女人,在和男人做那種事時,會是一副什麼樣子,不過中間卻隔著一道布簾,她也沒膽子掀起布簾去偷看,只能再次把自己捂緊了。
那個漂亮女人發出的聲音,不但讓男人受不了,娜塔莎這種職業人在聽了後,同樣也受不了。
樓蘭王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東方已經開始發白的天際。
整個晚上都快要過去了,高飛也沒有來酒店。
他去哪兒了,又是做什麼去了,樓蘭王不想去想,在親眼看到高飛救走安歸王時,她就明白了什麼:他對安歸王,要好過對她。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她”
“論相貌,我要比她漂亮,論功夫,三個安歸王也不是我的對手,論關心你的程度當初在得知你被陷在外蒙地下時,我可是幾天不眠不休的尋找你下落。”
“可是,你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安歸王”
幾乎是一個晚上,樓蘭王都在想這幾個問題,直到東邊的天際出現朝霞時,也沒想明白,慢慢吐出了一口長氣,盤腿坐在了窗前的地板上。
她沒有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卻下了一個決斷:等銷燬那枚生化炸彈後,她就會回到地下樓蘭,到死也不會出來,不會再見他一面。
她讓他給她當駙馬,只是一個世人不知道的笑話,吹陣風就過去了。
心已死。
想明白這個道理後,樓蘭王的心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幫、幫幫,幾聲輕微的敲門聲響驚醒了她,身子一長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誰”
“是我,克萊爾。莫姑姑,你起來了嗎”
“哦你先等等。”
樓蘭王來到門後剛要開門,卻又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站在壁鏡前,樓蘭王望著裡面那張面色焦黃的臉,狠狠的咬了下嘴唇。
那張臉上,有了明顯的水漬,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愣愣的看了片刻,樓蘭王用毛巾塞住面盆下面的小孔,從身上掏出一包細鹽撒在了裡面,又開啟水龍頭放上了水。
高飛曾經說過,抹在臉上的薑汁,只要用鹽水就能洗去,所以她隨身都攜帶著一袋細鹽,準備隨時洗掉那些可惡的薑汁。
普通人用薑汁搓在臉上,最多也就是感覺一點點的不舒服。
但樓蘭王特殊的體質,決定她不能沾上生薑,如果誤服了生薑,就會出現很厲害的食物中毒現象,面板表層抹上薑汁,就會過敏,時間一長就會潰爛,流出帶有腥臭氣息的液體。
高飛幾次嗅到的那種腥臭味道,就是來自樓蘭王的臉上。
當初在英國倫敦西曼大酒店內,高飛嫌她長的太漂亮,要用生薑汁給她易容時,樓蘭王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不過在高飛的手碰到她臉上,那種情不自禁的輕柔動作,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被關懷感,最終鬼使神差般的任由高飛在她臉上塗抹了生薑汁。
樓蘭王臉上在塗上生薑汁後不長時間,就發生了過敏症狀,尤其是來到俄羅斯後,臉上開始向外滲那種帶有腥臭氣息的水漬。
莫邪徵東美若仙人,比任何女孩子都珍惜自己的容顏,別說臉上會向外淌這種黃水了,就是抹上一絲菸灰她也會趕緊處理的。
可她卻沒有洗掉生薑汁,很固執,以至於面板過敏更加的厲害。
樓蘭王沒有制止自己的面部面板過敏,並不是說她嫌棄自己那張臉太漂亮,而是因為捨不得。
她捨不得洗掉高飛親手給她塗上的東西,或者乾脆說,她怕洗去高飛輕揉她臉龐時的那種身心顫慄的感覺。
她高高在上,從沒有哪一個人能像高飛那樣,就像欣賞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