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他因此揚名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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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狀元(3)
他去縣城參加體檢時,和帶隊的教革辦領導一道去理髮店理髮。一群風姿綽約的年輕女理髮師,一邊歡快地忙碌,一邊###地議論著,為本縣出了個“高考狀元”而自豪。他聽了覺得好笑,又不敢相信說的是自己。帶隊的老師指指他說,你們說的狀元就在這裡。這些女孩子立刻驚乍乍地歡呼起來,爭相過來一睹“狀元”風采,把他看得滿臉通紅。給他理髮的那個漂亮女孩也###得滿面通紅,活兒做得更加細緻認真,理一個人頭髮用了差不多兩個人的時間。
誰知名氣與運氣是兩碼事兒,名氣傳出去了,並不見得運氣好。因為當時的政審十分嚴格,凡是寫過大批判文章的年輕人,都被打入另冊。江南的一所重點大學錄取了他,竟然被有關部門扣了下來,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第二年,他又以高考的好成績過了錄取分數線。這一年的政審已經不太嚴格了,但他到了這時,早已變得心灰意冷,過去曾經有過的那種“讀書人不為良相,當為良醫”的信條,已經不復存在。他暗自下定決心,今後再也不寫什麼“狗屁文章”,所以對文科毫無興趣。他根據自己理科成績比較突出的特點,填報了卞州大學物理學專業,竟然被錄取了。
畢業後,組織上本來要把他分配到省直一個研究單位工作,他跑去看看,打聽一下,那是個很破敗的單位,連個正經的研究專案都沒有,為數不多的科研人員在那裡半死不活地閒熬著,搞不了事業搞內訌,讓上級和本院領導,甚至周邊群眾都感到頭疼,名聲很臭。其中一個科研人員推心置腹地告誡他:“千萬別來,你要是真到這裡來,那就算是瞎眼了!”這讓他感到心裡涼了半截。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對自己的科研能力本來就持懷疑態度,說什麼也不願在那裡修行。但那時屬於硬###分配,組織上有個規矩,允許你事先提出個人志願,但組織上一旦定了,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為自己重新找單位頗費周折。也許自己曾經當過民辦教師,對教育、教書有深厚的感情,也許是急於回鄉和自己日夜想念的未婚妻孫秀娟結婚,也許是自己那個鍾愛教育的恩師極力勸他,“從長遠看,教育是最好的職業”,也許當時教育上最需要充實教師,當他向組織人事部門提出要回到本縣當教師的申請時,他們竟然爽快地批准了,很快給辦了改派手續。同學們對他的選擇大惑不解,但人各有志,也就隨他去了。因為他的未婚妻孫秀娟就在一所普通高中所在地劉集鎮的農行營業所工作,他就留在了這所普通高中當了教師。
教了幾年書,他成了全縣知名度很高的一個好教師。按說,他應當安貧樂道,不再有什麼新的追求,但改革開放初期國家發生的一系列重大變革,使他對自己的人生選擇產生了懷疑,他對教書這一行當不再那麼痴迷,卻也沒有什麼辦法離開教育戰線。
那時候,“臭老九” 突然一夜之間變香。在一段時間內,大批在“###”中沒有地位、備受折磨的知識分子鴻運當頭,這批20世紀60年代的大學畢業生,傳奇般地成了寶貝:一般教師可以火箭式地當上縣委宣傳部長;一個穿戴土裡土氣的農業技術人員,搖身一變就做了抓農業的副縣長;一個政法大學畢業的辦事員突然就成了法院院長。他們這一批人,躊躇滿志地走上了領導崗位。有了坐轎的,就得有抬轎子的,縣委辦也要充實新的更高學歷的人進去。項明春這一茬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大中專畢業生,是進入這一層次的主要人選。他的那點小名氣,竟成為他能夠進入縣級中樞機關的基礎。但是,要把他調進縣委辦公室,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經歷了一波三折。
跨越(1)
想著自己是“師爺”的項明春,在豐陽縣委辦公室,已經當了兩年副主任。用另一個副主任侯全倉的話說,項明春在豐陽縣文秘圈子裡,是女同志剛剛用過的“護舒寶”(一種衛生巾品牌)——差不多紅透了。他被公認為佔了“兩個第一”:一是“第一等秘書”。因為他直接跟的是縣委書記杜旺民,幾乎每天如影隨形、寸步不離,所以各級各部門的頭頭,即使單獨見到項明春,仍然十分恭敬、恭維,把項明春的話當成杜書記的指示。別說下級是這樣,就連縣委、縣政府其他領導同志,都會讓項明春三分,當然,應當把現任縣長吳振國除外。二是全縣“第一支筆”。近兩年縣委的年初工作報告、杜書記在各種大型會議上的講話稿,都是出自項明春之手。這“兩個第一”集中在一人身上,在豐陽縣委辦公室的歷史上,還不曾有過。雖然他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