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得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好。”可舉目望去,又沒個躲藏的地方。
走了幾步,他的身子越來越沉,聽見他又咳出血來,她的心越來越慌。
“銀子……”他的臉頰靠在她頭頂上。“若我叫你現在一個人走,你肯嗎?”
“不要說傻話。”她生氣地回了一句。
他露出笑。“再走,我就要把你壓垮了。”
“我壯得很,你不用操這心。”
“有腳步聲往這兒來。”他說道。
一抹驚恐攫住她的心,但她很快便壓下這樣的情緒。
“你……”
“到那樹下坐著。”她撐著他走到最近一棵樹下,與其狼狽地讓人追上,不如在這兒坐著等敵人。
待讓他靠著樹幹坐好後,她也在他身邊坐下,拿出帕子為他擦拭唇邊的血跡,他專注地瞧著她,移動掌心握住她空下的另一隻手。
她沒說什麼,只是讓他握著,一層薄暈染上她的頰面。
“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吧!我不會有事的。”他說道。“向莊主不會殺我的。”
“他不殺你難道會殺我?”她反問。
“你……”
“我們就坐這兒等他。”她打斷他的話。“你現在成了這樣,該怎麼辦就由我作主吧。”
他勾起嘴角。
“他若要你我的命,就讓他一起都取了去吧,死又有什麼可怕的。”
他握緊她的手。“我不會讓他動你……”
“你若沒骨氣地求他,就別想再見我了。”她再次截斷他的話,一臉堅決。“今天我們要活便是一起活,要死便是一起死,沒什麼可商議的。”
“那就聽你的。”他握緊她的手,唇角的笑意加深。
她這般霸道的模樣仿彿又回到了兒時,他們在一塊兒時總是她出主意,他動手去做,她娘還曾笑話過她,說她是個小霸王。
見他又嘔出一口血,她的手顫抖著,素色的帕子已染成了紅。
瞧著她愁容憂懼,他緩聲道:“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同你說過再怎麼樣我都還有一、兩年的日子可活,我不會在那之前就走的,這傷只是看起來嚴重,可實際上沒傷到多少。”
“你好好調息,不需要說這些安慰我的話。”
“我不是安慰你。”他輕撫她的手。“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黑影已飄然而至,一掌打了上來,白玉銀反射地撲到霍凌非身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今天霍凌非的性命若不能保,她就與他共赴黃泉,絕不讓他一人孤單上路。
“給娘倒杯酒吧。”
“別喝了,大夫說你不能再喝了。”
“別老跟我提大夫兩個字,反正我這條老命也差不多了,你就讓我快活些。”
“你別開口閉口就說這些。”
“生氣啦?好好好,是我說錯話,別嘟嘴給我看,咳……”
“歇著吧。”
“別。”她搖頭。“我躺膩了,靠著床頭就行,今兒個生意還好嗎?”
“老樣子,來了幾個莊稼漢,今年收成不好,他們也不好過。”
劉芷蘭瞧著女兒在燈下做針線活,說道:“銀子,你……要十五了吧。”
她笑眼望向母親。“突然提年紀做什麼?”
“霍凌非離開多久了?”
“做什麼突然提這些?”
“回答我就是了。”
“快半年了。”
“他跟你說半年就會回來吧。”
“他也不能確定,畢竟是第一次闖蕩江湖,得聽其他師兄姐的,也不是他能作主的,不過我想……”
“若是下個月他沒回來,就把你為他做的衣裳全剪了,以後也別為他費心思了。”
白玉銀瞪大眼。“娘,你說什麼,這衣服是我好不容易才……”
“我說都剪了就剪了。”她正色地說。“今天王媒婆到家裡來,說布莊的二公子對你有意思,你……”
“娘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淨說些奇怪的話!”白玉銀不高興地皺眉。“你若是想把我許給宋二公子,我可不會答應。”
“我知道我這話你一時聽了難以接受,可這事我想了好幾個月,決定這樣做才是最好的。”
“我不明白……”
“瞧著我你還不明白嗎?!”劉芷蘭尖銳地說。
白玉銀微怔。
“你想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