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瀅罵道。
白玉銀忍不住想笑。有這樣的人嗎?明明要砍人,結果讓人點了穴道還罵人卑鄙。
她笑著要上馬,無奈腰卻使不上力。“哎喲……”
霍凌非扶著她的腰助她上馬,白玉銀才坐定,他也一躍上馬,坐到她身後,她大吃一驚。“你……快下去。”他竟然真的要跟她共騎一匹馬。
霍凌非踢了下馬腹,座下的白馬立刻往前跑,他吹聲口哨,一旁的黑馬也跟了上來。
“霍凌非……”江綠瀅大叫。
原本想罵人的白玉銀在聽見江綠瀅的怒叫後,說道:“把她留在那兒不好吧!”
“我知道。”他回頭彈出一顆碎石,擊中江綠瀅的肩膀。
江綠瀅的穴道立刻被解開,她立即躍上馬追過來。“給我停下。”
白玉銀搖搖頭。“她還真是有毅力,你去哪兒惹來的女煞星?”
“不是我惹來的。”
“她追上來怎麼辦?”白玉銀轉頭瞧了一眼,發現她越追越近。“我們兩個騎一匹馬對馬兒來說負擔太重了。”
“她追不上來的。”他又踢了下馬腹。“這馬是我特地挑選的,它還沒盡全力跑。”
白玉銀感覺馬兒開始加速,她忍不住又回頭瞧了江綠瀅一眼,只見她邊罵邊追,這荒謬的情景讓她忍不住咯笑起來。
“這麼好笑?”他低頭問。
她笑道:“你這輩子恐怕都甩不掉她了,我看你還是乾脆娶她算了。”
“我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女人。”
哼!這餌她不吃,她不問,別想要她掉進陷阱裡去,雖然她現在還弄不清他在搞什麼鬼,不過她也不會傻傻地讓他耍著玩。
想到他竟說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她的臉就一陣熱。沒出息,她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這樣就招架不住了,能當典當鋪的老闆娘嗎?
雖然不能像三娘一樣在男人堆裡穿梭自如,可也不能讓人說幾句話就臉紅心跳,尤其是出自霍凌非的口中,她更要不動如山。
不管敵人動還是不動,她都要像老僧入定一般,笑看人間事。
她閉上眼,讓清風拂面。沒錯,就是這個感覺,雲淡風輕、老僧入定……
蚊子怎麼這麼多!
白玉銀坐起身,朝著黑暗的四周揮動雙臂。“走開,去那邊,別來我這兒。”她努力將蚊子往霍凌非那兒推去。
在外頭露宿就是這樣,蚊子、蟲子一堆,煩都要把人煩死了,都累了一整天了,想好好睡個覺都不得安寧。
“怎麼,睡不著?”坐在樹下的人影問道。
白玉銀抓抓脖子止癢,沒好氣地說:“忘了帶枕頭出來,所以睡得不好。”
她煩躁的語氣讓他微笑。“你知道為什麼蚊子都不會來我這兒嗎?”
“因為你中毒,所以他們都不叮你。”她躺下來,拉高腰上的小被子。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主要是因為這樹能防蚊蟲。”
聽見這話,她忍著腰痛爬起來。“為什麼不早講。”她拿起小被子往樹下走。“既然霍大俠不怕蚊蟲,就把這地方讓給小女子吧!”
“這地方大得很,你隨意找個地方吧!”
“這樹下能有多大,還是請霍大俠讓一讓。”
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她假裝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正打算好好睡一覺時,他卻忽然轉身看著遠處。
她立刻道:“怎麼了?”
“有人來了。”
“江姑娘?”她驚問。他們都故意走小路了,不會這麼陰魂不散吧!
“不是,不只一個人。”
“那怎麼辦?我們要躲起來嗎?”她又問。
“不用。”他往前走了幾步。
白玉銀豎起耳朵聽著,除了蛙鳴蟲叫外,什麼也沒聽見,雖然很想睡覺,但她還是起身抖了抖被子,快速折成小方塊,放進包袱內。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聽見人聲……
“你確定錢掉這兒嗎?”
“應該是,我在這附近解手,錢袋定是那時候掉的。”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
“一定是被人撿走了。”
“你看,有人,咦?是霍公子。”
霍凌非朝走來的兩個人點個頭,白玉銀眯起眼,發現他們也曾到明霞山莊祝壽,好像是什麼鑣局的。
“你們可是在找這個?”霍凌非由袖口掏出一隻黑色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