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會仔細聽。”
終於……柴可人欣慰一笑,但神色又忽地凝重起來。
“葉大哥自幼就離家拜師,極少和葉訓見面,兩人之間只有淡薄的親情……咳!”她停頓了下,“八年前,葉訓在那個臨海鎮發現了你的下落,跟蹤你到我們的住處——咳!後來又得知你和葉大哥是結拜兄弟,於是就利用他把你約了出去,葉大哥事前根本就毫不知情,直到事情發生後,他才葉訓口中知道這一切……”
獨孤殘生呼了一聲,“你是聽葉非塵說的吧。”
“不,我是當場親耳聽到的。”
他斜過頭,“你聽到的?”
“那時候我雖然因為中毒而神志昏沉,咳!但葉訓的話,我聽得很清楚。”她神情驀地一沉,“接著,就發生了一件事……”
獨孤殘生不語,等著她繼續說。
“青,你找過葉訓吧?”
“當然!”獨孤殘生眸中閃過恨意,“他殺了你,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那……結果呢?”
他懊惱地道:“找不到他。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他的下落!”
“這是……當然的。”
他終於回過身,專注地看著她。
“可人,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她的話語及表情給了他這種感覺。
“葉訓……早在八年前的那天……死了。”
“死了?怎麼會……”獨孤殘生一陣驚疑,“是誰殺了他?”
柴可人眸中異樣的哀慼,倏地帶給他一股不祥的預感……
“別……”他遲疑著,神情怪異,“別告訴我是……”他接著又急躁地搖了搖頭。
“不,不會是他!”
“為了將事情解釋清楚,葉大哥定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只是,他什麼事情都可以說,惟獨這件事,我絕不讓他親口說出來。”她顫抖著唇,“因為那對他來說……是一種可怕的折磨啊!”
獨孤殘生像失去支撐般,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是為了救我。當時我嘔血不止,葉訓就站在一旁邊看著……正巧葉大哥趕到,兩人起了爭執……咳!最後大打出手。情急之下,葉大哥……他……一不小心……失手殺了葉訓。”柴可人哭著,“他只是想救我而已……可是,卻那麼不幸……終生都來得揹負弒父的罪名……葉訓縱使作惡多端,但仍舊是他的父親……雖然在他人眼中,那或許是種‘大義滅親’的行為,但那四個字卻是說來簡單哪……不是當事人,怎能體會那種心情和痛苦……”
獨孤殘生臉色慘白得嚇人,額頭也滲出了汗水,眼睛更有著驚駭及茫然。
才一個早上,他就承受了太多的震撼,而且一次比一次來得狠厲,壓得他的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葉非塵殺了葉訓?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那麼溫文敦厚的人……獨孤青愕然,接著不知所措地站起身,踏著慌亂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我需要一個人冷靜……”
“啊,麻煩來了。”索情望著一艘漸漸朝他們駛近的船隻。
葉非塵凝神,“那是誰?”
“海賊。”
“會傷人嗎?”
“嗯,偶爾。如果我們不乖乖交出財物的話。”索情右手在腰間探了探,拿出了幾塊碎銀,“你有多少銀兩?”
“和你差不多。”
“看來人們這些天花了不少錢。”索情笑著,“你身上還有其它值錢或貴重的東西嗎?”
“治內傷的丹藥及外傷的藥粉,效用都不錯。”
“沒想到咱們這艘小船他們也看得上眼。”
對於海賊越來越逼近,兩人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適才他們去了仙華島的寺廟參拜,順便遊覽島上的明媚風光,而這會兒他們終於收拾了玩心,駛往掛月島的方向,凖備踏上早該抵達的目的地。
“我們是要乖乖束手就擒,還是奮力抵抗?”索情問。
葉非塵微微一笑,“我不諳水性。”
“啊,對了。”索情拿起放在一旁的小木盒,“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索情開啟木盒,從盒內取出一根粗長竹管。
“你拿出流星火炮,是凖備求救兵?”
“那是其一。”索情晃了晃管子,“海賊看到我們發出求救訊號,若是走了倒好,省去我們落海的機會。但如果他們仍是不死心,那咱們只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