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子裡捲來捲去,捂著快要脹裂的腦門兒不住的喃喃低語,醉漢的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時瀟瀟哭得很厲害,她習慣了嬌生慣養,從來沒遭過“背叛”,就連周彥當初拒絕了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主動告白,她也篤定他是珍惜她並且把她放在心尖兒上疼愛呵護的。唯獨鍾源,永遠不冷不熱,讓她摸不透,卻又放不開。他和她的準嫂子遲顏之間,卻好像有很多過去,那是一個繁花似錦旁人卻插不進腳去的秘密花園,只有他們彼此,而她和哥哥都只是可憐又可笑的旁觀者而已。
遲顏扶了扶額,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鍾源握住遲顏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動作,問道:“你要幹嗎?”
“聯絡時經緯,這是個誤會,我必須當著他們兩個的面兒解釋清楚。”
鍾源點點頭,用房間裡贈送的茶包泡了兩杯茶,遞給遲顏一杯。這時遲顏已經打完了電話,於是兩個人一起對著氤氳上升的茶香氣,安靜的等著時經緯過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時經緯的腳步聲和叩門聲便響了起來,彷彿是貼著固有的霸道標籤兒,帶著要把門給生生拆下來的決心和力道。
遲顏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隱隱的淺笑,心頭像是陽光初綻,頓時將陰霾盡數驅散。
她開啟門,只覺得一股騰騰的殺氣撲面而來。
遲顏知道時經緯在吃醋,畢竟,女朋友深夜跟別的男人在酒店開房間,誰都不可能繼續保持淡定。
她張開雙臂,從身後環住時經緯的腰,“老牛推車”似的把時經緯推進屋裡,並且把臉緊貼在他堅硬有力的脊背上。
遲顏的解釋很輕描淡寫,卻把事情的原委講得清楚明白:“我有事要請鍾源幫忙,他便來G市看我,我剛把他從機場接過來安定好,瀟瀟就找上了門來了。”
“都這麼晚了,你如果要接人,幹嗎不給我打電話。”
遲顏笑了笑,說:“你前天晚上陪了林靜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覺。”
時經緯心頭一暖,半懲罰的在遲顏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你現在折騰的,我還不是一樣沒覺睡?”
遲顏這回認了栽,捱了時經緯這一下子也忍著沒反抗,反倒還親親熱熱的挽起他的胳膊來當補償。最後轉過臉來,對鍾源說:“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
鍾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平靜的有些過分。
時經緯和遲顏兩個人合著勁兒把醉得一塌糊塗的時瀟瀟從床上架了起來。離開時,時經緯的目光冷冷的掠過鍾源的臉,他說不上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盯著遲顏一個勁兒的幹瞅卻移不開視線,兩個人默契十足的彷彿一個皺眉一個抬眼就能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他的心裡就好像打翻了醋缸,各種酸澀的冒著泡兒,翻騰著直直的湧上來。不要說他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就算除去這一層關係,他也決不允許別的男人多看自個兒女朋友一眼。
時瀟瀟還隨父母住在大院兒裡,這個時間如果滿身酒氣的回去,還不被時司令把腿打斷?於是時經緯思前想後,還是把妹妹帶回了自己家,安頓在唯一的一張雙人king size大床上。
再回到客廳的時候,遲顏斜窩進沙發裡,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時經緯看著那甜美沉醉的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這麼個機靈通透心眼兒滿天飛,脾氣又比他還擰巴的人,他真是想碰又不得,想罵又不忍心,只能整日當個如來佛似的供著膜拜。
兩人自打在一起之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偏偏因為彼此工作的關係而聚少離多,把他憋得臉都快綠了。遲顏雖然允許和他偶爾親熱,卻從不逾界,關鍵時刻就喊停,怎麼都不許他去動真格兒,那滿嘴的歪理倒說得腰桿兒挺直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
“誰讓你不遵守正常交往次序,把現在本來能享受得到的福利提前給透了支?”
好吧,是他當時精‘蟲上了腦,兩人頭回遇見,他就沒管住那“抬了頭”的時家二弟弟,趁著遲顏醉了酒沒意識,順水推舟的直接上了床。他本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春風一度,誰想之後的幾次“交手”下來,自己竟然會對這其貌不揚的小丫頭真動了心思。
時經緯把這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小人兒圈進懷裡,一手託著太陽穴,另一手託著腰,手掌下面能摸到藏在衣服底下的軟綿綿的肉,平時站著的時候看不太出來,身材精瘦像是營養不良,其實不動聲色的都擱這兒藏著呢,比起摟著塊乾癟排骨渾身硌的生疼,這樣的遲顏摸起來不肥不膩手感剛好。
時經緯玩心大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