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廚房裡的乘風聽到這句話,不禁跟著點起頭來,因為,他也非常懷念小時候,當時他總是握著雨思的小手,而且,騎士和女王從來都不會分開……
時序交替,進入十二月,吹過了第一道秋風,迎來了第一陣冬雨。
雨思依然故我,換男人就像換衣服一樣,就像櫥窗裡的模特兒,常要換上不同的華服,但她美則美矣,卻似乎少了靈魂。
乘風獨來獨往,能不吭聲就不吭聲,對那些喜歡他的男女都不假辭色,徹底成了一個沒有聲音的影子。
一個週日的晚上,大姐雨伊不知受了什麼打擊,愁緒感染了三個妹妹,一瓶酒接著一瓶酒被開啟,一個杯子被倒滿了,另一個杯子又空了。
儘管乘風和雨思無話可說,但對於姐姐們還是盡心照顧,在一旁張羅打點著。
這些女人一發作起來就沒完沒了,“拚酒大會”直到半夜才結束,結果當然是東倒西歪,一片凌亂。
乘風把喝醉的人都扶回房間去,最後剩下雨思躺在沙發上,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對她說話嗎?該伸手碰她嗎?他站在那兒動也不能動。
“咦!散會啦?”雨思睜開蒙朧的醉眼,掙扎著往二樓走去,她還有些清醒的意識,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而她早已決定不需要他的雙臂了。
然而,頭昏腦脹的她,才爬了幾階就差點跌倒。
乘風出自本能的反應,衝上前抱住了她幾乎趺落的身子,“小心!”
一瞬間,雨思完全酒醒了,而乘風也整個人僵硬了,因為他們都明白,這一個擁抱是多麼震撼,在冷戰了這麼多天之後,竟然還會有如此火燙的感受,這不是很令人懊惱又沉醉的嗎?
不!不可以!雨思深吸一口氣,站穩了腳步,推開了他的雙手,飛奔上樓,跑進房裡,重重的關上房門。
望著她那背影,那倔強而不回頭的背影,乘風只能垂下雙手,苦澀地一笑,他再也抱不住她了,因為她不需要他,因為她推開了他……
日曆被撕了一張又一張,每天都是那樣平靜無波,直到十二月中,一個週五的夜晚,雨思的手機響了起來,“滴哩滴哩……”
“喂!”雨思不太耐煩,又是哪個不死心的傢伙打來的?
幾分鐘過去,她聽完對方的話,表情完全變了,愣在那裡好久好久。
直到時針又走過了一格,她才振作起精神,抓起桌上那張紙,走出房爬到樓上,不知多久沒到閣樓來了?她竟有點害怕起來。
“叩叩!”以前她不需要敲門的,她總是隨心所欲的闖進去。
“請進。”乘風不知是哪個姐姐,也沒多問就回應道。
門被開啟了,雨思看見乘風的背影,他正坐在桌前看書,那背影似乎憔悴了些,當他轉過頭來,那張清秀的臉龐顯得更為消瘦。
看見雨思,乘風微睜大眼,不曉得該如何稱呼,只好問道:“有什麼事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得如此生疏、如此遙遠?雨思忍住心底那份無奈,冷靜地道:“偵探社打電話來了。”
乘風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他都快忘記那件事了,因為,早就過了三個多月,他以為沒有下文,也就應該不了了之才對。
而今,偵探社打電話來,難道真的有了結果?
雨思看出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決定直接告訴他答案,拿出那張紙說:“這是你親生母親的電話和地址。”
乘風幾乎無法站好,但他還是鎮定的接過那張紙片,“我會自己處理的。”
自己處理?雨思的心頭猛然一震,乘風不要跟她分享、不願跟她分擔,難道她真的推開了他,而他也真的放棄了她?
“隨你。”她咬著唇,轉過頭離開。
乘風望著那背影,緊握住那紙片。這會是天意嗎?真要他離開這閣樓、這個家、這段無望的愛……
雨思雖然按兵不動,卻暗中觀察著乘風的舉動。
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為了跟他和好,而是這件事攸關重大,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家庭,她必須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否則,等爸媽回來發現少了個兒子,那她該怎麼交代才好?
十二月二十四日,週日,乘風一早就出了門。
雨思跟蹤在後,這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乘風一直若有所思、心神不寧,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尾隨。
搭了捷運,來到北投,雨思已經猜出乘風的目的地,就是他生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