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曹家,也得反思這結案太快也不好。
可當初皇帝不是擔心這件事與皇家有關嗎?不,正確說肯定與皇家有關,不是皇家的人誰會惦記廢掉太子取而代之?
可這件事不能讓天下人都知道曹建章是被利用的,太學院國子監學生的傷亡是因為皇位之爭,不然皇家顏面何在?讓大家咬牙切齒恨皇帝沒當好爹沒教好兒子嗎?
永安帝當時草草放過曹嚮明,也是出於無奈,可他都沒想到這曹家的賠償還沒結算利落呢,曹家人又自己跳出來找死,真是不推一把都沒法向朝野上下交代了。
“好了,吵什麼吵,不是有律法在呢,著大理寺徹查,按律定罪。”永安帝開了金口,算是把朝堂上的兩派暫時給安撫住了,大臣們等著看大理寺是如何判的。
大理寺正卿邢世傑今天沒來上朝,因為昨晚他去夏家李家前,盧清影還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她做的,是她找梁家小姐找的夏家丫環,可今天一早盧清影忽然說一切都是曹嚮明和她合謀的。
邢世傑沒細問盧清影,他親自去曹家找曹嚮明,其實他也挺奇怪的,盧清影母子被抓,曹嚮明應該來大理寺要人或自首啊,怎麼這人就能待在家和沒事發生一樣?
結果去了曹家才知道,曹嚮明自曹建章死後,除了把家產賠償給朝廷時他出面畫押按手印,再就是把親自找人把曹建章安葬了,之後他就一直躲在書房裡,誰也不想見,什麼事都不管,曹家下人又都是盧清影的陪嫁,根本沒人重視他,盧清影母子一出事,下人們忙著給盧家報信,連給曹嚮明送飯的人都沒了。
半個多月不見,曹嚮明老得很快,頭髮幾乎都白了,目光也有些痴呆,邢世傑還擔心他是不是病得腦子不清楚了,結果一說盧清影母子被抓,曹嚮明眼睛就有神采了,也吐字清晰:“邢大人,讓我和我妻子好好談談,之後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曹大人這話錯了,不是邢某想要什麼,而是這世間需要公理。”邢世傑肅然道,他想要人開口招什麼是難事嗎?他要的是事實和證據,不然以曹嚮明和盧清影的為人,他要單憑自身好惡,早打得他們什麼都認了。
曹嚮明不由得多看了邢世傑一眼,他從前只覺得國舅爺都是吃喝玩樂靠裙帶關係的二世祖,所以一向瞧不起這些生來就高人一等的,直到如今不得不和邢世傑接觸,想想他身上被人扣了多少黑鍋,單蓮花庵的血案,邢世傑就有理由對他用刑的,可人家沒這樣做,還在查詢證據。
曹嚮明也沒再說什麼,他默默的上了馬車,車子帶著他往大理寺去,下了車進了大理寺,他是在女牢見到的盧清影。
盧清影被關了一晚上,牢裡自然沒人伺候她梳洗打扮,一見到曹嚮明她下意識的整理自己,可等曹嚮明走近她卻笑了:“幾天沒見,給你送飯的下人說你老了,我還不信,現在親眼見到還真是的,你怎麼老了這麼多,天下第一才子原來也是會老的。”
“休再提天下第一才子……我其實什麼也不是……”曹嚮明輕聲說道,他總笑話人家是二世祖,但真正的二世祖是他啊,不同的是人家靠好爺爺好爹,他靠的是上下五千年的文壇巨人們,吃老本吃了近一輩子,而自己真正的成就卻一點都沒有。
“你是,你是天下第一才子,是我的夫君,我是你唯一的妻子,是不是?”盧清影緊緊抓著曹嚮明的胳膊逼問,可她的手在抖。
曹嚮明沒動,堅定的點頭:“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要不然,我也不會當年一見你,便什麼都忘了。”
這幾天曹嚮明想了很多,他反思自己怎麼會把娶妻的事都給忘了,想來想去,想著和羅家小姐的總總,他卻實在想不起來羅家小姐長什麼樣了,於是他做了總結,當年他才穿越沒一個月的,整個人就是矇頭轉向的,和個古代女子拜堂成親,好象和做夢一樣,何況才幾天他就走了,自然是記不住。
更何況他在京城見到了盧清影,從此以後無論是醒著還是夢裡,腦子裡全是盧清影,他的心他的記憶,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盧清影聽他說的堅定,終於笑了,然後又問道:“我們只有輝兒一個兒子,是不是?”
“不是的,我還有一個兒子,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他生母長什麼樣了,但他是我的兒子,這不會錯的。”曹建章的突然出現突然死亡,對曹嚮明的刺激實在太大了,他自問是個好父親,可卻拋棄親骨肉許多年,害那孩子吃了許多苦,他對不起曹建章。
盧清影臉色變了:“他不是,那就是個野種,誰知是那鄉野村婦跟誰生了,賴在你名下